谢聿并不笨,其实聪明得厉害,宋泠音只要一点也就通了。
只不过他更适合先理解再记忆。
有宋泠音的“开小灶”,谢聿的功课一日千里。
直到那日,谢聿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夫子今日夸了我,并给我起了个字。”
宋泠音笑着问道,“什么字?”
“清予,激浊扬清,取予有节,以此为勉励。”
宋泠音一怔,“清予?”
“对,清予,如今你也可以喊我的小字,如何?”
“谢清予?”宋泠音呆了一呆,久远的记忆忽然都涌上心头。
原来自己不是带着记忆重新投胎或是穿越到了平行时空,竟是穿书了。
还是那本被她吐槽的敌国小将军和西夏小公主的相爱相杀的虐恋文。
文中一直用的是谢清予而非谢聿,本身大周直呼其名也不礼貌,有小字的便都以小字相称。
原来……谢聿就是谢清予。
而她是文中这位谢小将军的未婚妻,一个被作为自由无畏的小公主的反面对照的名门贵女,严守礼教,只通后宅算计毫无格局的炮灰女配。
存在只为了推动男女主的感情。
宋泠音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止不住的心悸和颤抖,面前忽然凑上谢聿那张已经逐渐褪了婴儿肥,有了轮廓的少年面孔。
“阿泠?”他盯着宋泠音,“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好凉,你在发抖,莫不是受了风寒?我让人喊府医?”
宋泠音恍然回过神,“没什么,就是想到一首诗。”
“什么诗?”谢清予明显察觉得出来宋泠音不对劲,大着胆子隔着衣袖抓住了宋泠音的手腕,在宋泠音的乳母赶来之前又立刻松开了。
他歪着头想了想,“莫不是你不喜欢这个字,那也无妨,你叫我什么都行。”
少年站直身体,“左不过是个老头子起的字罢了,不要也罢,你若喜欢,你给我取字好不好。”
“又说混账话,我哪里能给你取字。”宋泠音这才恢复了常态,“只是觉得……”
她转头看着一旁池面之下翕动的鱼,“谢清予,一不留神读快了,倒像是小青鱼……”
她胡诌了个理由,谢清予竟也当真了。
“我若是小青鱼,那你,那你便是小铃铛。”谢清予伸手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琉璃铃铛,“瞧,我前日在古刹里头见了,便求长姐给我求了来。”
他在她面前晃荡了几下,“怎么样,好听吗?”
琉璃清脆,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
宋泠音抿着唇笑,“好听。”
“喜欢吗?”
“喜欢的。”
两个人一问一答,谢清予忽然悄悄红了耳朵。
可从这日起,宋泠音便决意疏远了谢清予,也不再给他私下教课了,只道教了两三年了,夫子都说好,定然不必再教了。
谢清予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宋泠音头脑强硬,只好可怜兮兮地回去了。
他一宿没能睡着,第二日上课无精打采,竟背书背着背着睡了过去,被昨日听了夫子夸赞前来查看的谢侯爷抓了个正着,拎出去好一顿打。
里衣都被打出了血,等闻讯赶来的谢夫人把儿子接回房内的时候,血衣都粘在后背上下不来了。
谢清予本就瞌睡得厉害,被打了喊了几声痛被灌了药就昏睡了过去,竟是到第二日还没醒,人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