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沈渠平静地开口,“经此一遭,你确实是受苦了。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不知道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外祖父,”秦子墨心中有怨,胸口处断断续续的刺痛传来,告诉她自己仿佛昏迷中也经历了一场劫难,“我昏迷之后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沈渠看着秦子墨那张仍旧透着虚弱的脸,并没犹疑,只是回头不轻不重地看了秦渊一眼,才沉声道:“你昏迷时,你大哥去了宫内请太医,我与你外祖母去外头请梅老先生了,只有你母亲守着你,有人突破了安晖堂的守卫,想要取走你的命。”

“原来如此,只怕这事也是我那好大伯的手笔吧。”秦子墨嗤笑一声,毫不留情面的嘲讽出声。

沈渠没直接认同她的说法,因为直到这个时候秦子砚也并没有将处理结果带回来,所以他只是看着秦子墨的眼睛缓缓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做这事的人把痕迹都处理得很干净。”沈渠知道这件事多说无益,而他支开穆慈和沈清安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他知道自己这个外孙女一向很有主见,虽然性子有些跳脱,但是也十分机敏,所以他还是打算将有关她体内那毒的事情与她说清楚,再让她自己拿主意。

“这件事情再追究并没有太多意义,需要算的帐现在可以一笔一笔记下,到时候清算不迟,”沈渠顿了顿,“我要与你说的是你体内的毒。”

“毒?”秦子墨十分惊讶,她细想过自己这莫名而来的病,但根本毫无头绪,虽说想过可能是毒,但是其实发作的时候除了腹内的灼痛并没有其他症状,来的毫无征兆,去得更是突然。

“是,我早年间行军的时候,听说过这种毒。它是北疆的一种巫毒,名叫‘灼命’,发作的时候五脏六腑都十分灼痛,且发作的时间间隔一次比一次短。”沈渠再度说起这“灼命”仍旧觉得心头有些梗,秦子墨第一次毒发是三年前,那时候她才十岁,还只是个孩子啊!这背后之人实在是恶毒狠心得令人发指。

“而解这毒需要找到北疆森然谷的血蛊虫,梅老先生为你将这毒压制了三年,这三年里并不会毒发。且三年之内若找到血蛊虫解开这毒,之前它对你身体造成的伤害也能完全修复,往后再无性命之忧。”沈渠将这些说完,看着秦子墨的脸上的神色从疑惑变为平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能做的事情很多。”

“所以外祖父是想让我去北疆吗?”秦子墨有些摸不准沈渠的想法,她这个祖父永远不做自己没有成算的事情,什么情绪都不放在脸上。但此时看着他双眉紧蹙,眼中浮起淡淡的忧虑,她隐约猜到沈渠要说的事情可能是一件他也没办法确定的事情。

“我与你父亲是无法离开这晋京的,你两个舅舅虽一个在西沙,另一个在北境,但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都被束缚着。”沈渠声音沉沉,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们必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毒折磨你而什么也不做,但如今确实是只能由你去为自己这命搏上一搏了。你若下定决心,便假借别人眼中这‘不治之症’假死,用你那远在浮灵谷学医的沈默表哥的身份去北境,再去找那血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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