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重新回到了外间,看见了正襟危坐着的秦渊,在主位上坐定之后,沉声开口:“待过些时日墨儿身体休养得差不多了,再来把她接回平远侯府吧。你也趁这段时间把你那庶兄好好地敲打敲打,若敲打没效果就使点手段,狠狠拿捏住他们,不要再出别的幺蛾子了。”

“是,父亲。”秦渊经此一事心中所想的并不少,怀柔政策看来是完全行不通了,他那个大哥一向泥鳅似的滑不溜手,若要找把柄的话是完全没有下手之处的,倒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不定还能有点效果。

“清安你先带回去,但是她身上的伤你也要好好照料着,”沈渠再度开口,“让她好好出口气,这么多年了都没过上什么舒心日子,回去的时候带上两个定国公府的婆子一起走,把你那侯府里头该清理的脏东西好好地收拾一下。”

“多谢父亲替我考虑得如此周全。”秦渊知道自己对上秦沧能使的手段只多不少,但是对那个嫡母却是毫无办法,如今沈渠开了这样的口,事情就好办很多了。定国公府出去的婆子在大宅院里头浸润多年,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退一万步讲,她们即便使不出阴私的手段,也至少能护沈清安周全。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天空泛起鱼肚白,微弱的光亮从门外蔓延进厅内。一阵凉风吹进来,将沈渠和秦渊的疲累吹散了不少。内间的沈清安也醒了过来,她隐隐感觉到肩上传来的痛意,费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却看见自己的母亲眉目含笑地看着她。

“醒了?”穆慈看着自己这个早已嫁做人妇,母亲也做了十几年了的女儿坐在榻上,脸上还带着些刚醒的憨态,不禁笑出了声。

“母亲怎么笑我?”沈清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在摸到脸上因为侧睡压出来的痕迹时,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穆慈只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随即杜妈妈已经带着丫鬟端了洗漱的水进来。就在这时,床上的秦子墨也皱着眉醒了过来,她有些费力地想起身,却被胸口处传来的一阵刺痛给压了回去。

“墨儿,”穆慈看见了秦子墨想起身的动作,连忙走上前去,“先别起身,昨日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不注意着些。”

“外祖母,”秦子墨开口,声音异常沙哑,喉咙也十分生涩,穆慈见状亲自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送到她唇边,秦子墨抿了两小口茶水之后才慢慢缓过神来,“看来我是还活着的了,这茶水还带着温度的呢。”

秦子墨带着笑,心中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放松。这话却让一旁已经洗漱好的沈清安红了眼眶,“都是阿母无能,若是我有能力护得住你,也不需要让你受这样的苦。”

“母亲不必自责,这也是我的命数了。”秦子墨显得坦然很多,她其实也怕死,但是如今这样的状况本就是活一天是一天,现在还活着都是自己赚了,想到这她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只不过确实是辛苦您和外祖父外祖母为我忧心了。外祖母,你看见我发病时的样子可吓坏了吧?”

“你这皮猴,”穆慈有些嗔怪似地说道,“昨日刚见到你的时候可不是给我吓了一跳,一张脸白成那样,趴在你大哥背上,喊都喊不醒。”

“昨日?”秦子墨有些疑惑,“我这次只昏迷了一天吗?”

“一天还不够吗?”沈清安看着秦子墨又变回了原来那样跳脱不着调的样子,自责的情绪也消散得差不多了,“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亲自为你去请来了外头那位颇负盛名的梅老先生,这才将你救了回来。”

“梅老先生?就是那位只救将死之人的梅老先生吗?”秦子墨有些好奇,“那他诊断出我这治不好的毛病是因何而来的了吗?”

“正是那位梅老先生,”穆慈接了话,但她却并不知道秦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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