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守夜,去歇息吧。”说完,卿酒酒转头蜷缩一团,昏沉睡去。
次日一早。
“小姐,小姐醒醒。有位姑娘寻你,小姐。”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越过墙头,小翠就携着寒露而入。
光线直射东窗,被镂空细花的纱窗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银灰密行交错,落在卿酒酒的前额,一片祥和而神秘。
卿酒酒记忆中,自己很久不曾这样安稳的入眠了。
当门外响起声响,她便已经醒了。便让小翠进来替卿酒酒整理衣衫,又伺候净手,梳妆。
小翠才轻轻说着:“小姐,外面来了一位姑娘名唤银梳,说是您的朋友。可要相见?”小翠只知道自家小姐洒脱,鲜少与人结友,及笄之年也只与兵部尚书白金之女白琼小姐结交甚密。
“她来了?你给我梳个清爽的发式,我亲自去接见。”
结果话还没说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酒酒,我是银梳,我来找你了。”
“这么早就来了,可有用饭?”卿酒酒尚未梳妆,见人进来,忙起身引银梳入座。
“尚未,原本见凤衍师兄我甚是欢喜的,结果那冷脸老头儿太讨厌了,看得我吃不下饭。想着与你有约就等不及来找你了。”银梳一边说着,一边拎起圆凳坐在了卿酒酒身边,看她梳妆。
还未等卿酒酒接上话,就又道:“酒酒,你好美哇!为什么你的头发与我们不一样,像浪花一层一层的卷着?”
卿酒酒的发丝天生微卷,且异常黑亮,五官单看并非特别美,只是刻在一起却有种清冷夺目的感觉。
“就是这一头卷发,可暴露我不少好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所以我出门常束发,以掩饰身份。”卿酒酒最后只用一只镶玛瑙镂空玉簪固定发冠,便起身面向银梳。
“我需去祖母那里一趟,你随我一起可好?”卿酒酒想银梳这性子祖母定也是喜欢的。
“好呀好呀。”
三人一行去了福禄堂。
三步一景的庭院,隔几步就有一片小药埔和几颗果树。
银梳性格兴致盎然,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桫椤树好大一株哇,师父说这个多长在南方,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这是珙桐耶!我能摘一株吗?真的?太好了!哇~茯苓白芷青葙子、苍术茱萸熟地黄……酒酒,你家好有趣啊!如此多清肝明目的药材拿来当景致,又好看又好玩儿……”
卿酒酒只知道,院子里到处都是母亲生前种植的一些草药。倒是没有留意过景致如何,这样一看确实别致,比之御花园都要精妙绝伦,赏心悦目。
虽一路都口若悬河乐在其中,刚过穿堂,银梳就很是知趣的缄口不言了。
堂内,兄弟姐妹们都两三一组等着受教。
银梳紧紧的跟在卿酒酒的身后,忻悦的与在场的人打起了招呼。
柳眼黛眉小酒窝,温眸一笑胜星华。
虽银梳面有胎记,但也只会让灵动娇俏的她更添一份亲和,卿酒酒一点不担心会有谁以貌取人,冒犯了她。
将军府的人从小军中走过,什么样貌的人都见过,更何况银梳骨子里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和美。
卿酒酒让卿修颜照顾自己的朋友,她去房内请安。
祖母早已等着了,而今天让卿酒酒惊讶的是,祖父也在。
出来时,卿酒酒主动去扶了轮椅,推着祖父与祖母一同到庭院当中。
“祖母,堂下那位姑娘是酒儿的朋友,今天就让她与我们一起习武听教吧。”
“人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