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待卿酒酒出来之后,银梳已与众人打成一片,谈笑风生。
这一天大家的各路招式,在祖母的教习、祖父的指点下都颇有进益。
半个多时辰的活动,汗如雨下是必然的。银梳见人陆续离开,就走到院中的水池旁边,直接净起手来。
卿休染一直注意着银梳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想到她会用水池中的水洗脸。忙递上了自己的帕子,“银梳姑娘,池里水不甚干净,用这个吧。”
“没有啊,这里水很清澈甘甜的,可比仙露琼浆还值钱呢!”
“哦?此话怎讲?”
银梳欣喜的指向池里的物什,细细说道:“瞧见河底的寒水石了吗,那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是清热泻火的良药看起来品色极好!还有那像杂草一样的那是知母,也有同样功效。”
“这些竟都可入药?”
“是呀。但是其性极寒,不可多饮。你看,院内随处可见的新苗,紫色的这个是紫花地丁,呐,它叫青黛。蛇莲这个比较常见,那个你认识吧?”
“这两长的一样啊?哦,这个我识得!山栀树,栀子可做茶,有泻火除烦、清热解毒之功效。”
“哦吼,聪明耶!这个野葡萄藤应该也是栽下不久,药效相当,这个………”
其他人已陆陆续续回屋更衣了,只有卿酒酒净手后留在祖父身旁,双眸含笑的看着院落里旁若无人的两人。
“酒儿呀,还不知这位银梳姑娘,是哪家千金?”祖母见银梳知晓这么多药理,很是惊讶。
卿酒酒看向祖父祖母,亦摇摇头:“她不是哪家千金,祖母一直说英雄不问出处,朋友不论身世。我们亦是萍水相逢,虽甚是投缘,但孙女未曾问过她师从何人。”
“是个热心的姑娘,值得相交。初次见面,该给小辈准备份见面礼才是,老头子,你意下如何?”
祖父捻着胡须,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莫要失了礼数。”
“不如,就送个趁手的兵器吧。她独自在外,也好防身。”
卿酒酒突然想起来,银梳的武器只是一把梳子,没什么杀伤力,还是她亲人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不如让她去祖父祖母的器械库里,挑上一把好用的。
“如此甚好。”
银梳、休染一答一问在院中转了一圈,好一会儿才抬头注意到,凉亭下默默注视着自己的二老一少。
休染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功课要读,连忙与银梳道谢,向长辈跪安,方讪讪的离开。
银梳学着休染行礼的姿势,向二老问好。
三人见之,冁然而笑。
“银梳,不必拘束,祖父祖母不讲究这些,她们很是喜欢你哦。还要送你礼物呢。”卿酒酒小心的推着祖父下来,便走到银梳身边,拉着她的手开心地说道。
三棱上前接过轮椅,六翅扶着老夫人也走下来,“是的,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必拘礼。”老夫人杵着拐杖走了过来,喜笑颜开地应和道。
“真的吗,谢谢祖父祖母。”银梳看所有人都这么叫,也就有样学样,并不知有何不妥。
谁知,二老竟丝毫不介意,还主动拉着唠起话来:“竟是这般讨人喜欢。走,祖母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