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嬷嬷听得卿酒酒问道,连忙说道。
“奴婢也不知为何,夫人这里离不得人。奴婢寻了人照顾小女,结果还出了这样差错。实在心疼,可是没办法亲自照料啊。”
嬷嬷四下望去,又瞥了眼内房,压低声音哭诉着:“小姐有所不知,自心灵手巧的如意姑娘来了,老奴就显得越发笨手笨脚,不甚待见;也唯有小女还颇得夫人信赖。可小女近来祸事连连,眼看就没有我一家老小的立足之地,老奴实在难受啊~大小姐。老奴无能啊……”
卿酒酒深深地忘了眼内房,适才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心里不免生疑。
轻生安抚着:“嬷嬷不必如此,您永远是母亲最信赖的人,月姐姐也不会有事。红秀随我去看看月姐姐,她们两个就先跟您学着规矩。”
卿酒酒姐弟自小无母,与卿休染、卿嫣嫣一同在江氏膝下长大。
自奶妈失踪后,邹嬷嬷也是全心全意照顾他们姐弟,从无半点苛待作假。王月年长,又心性纯良,卿酒酒时常闯祸,她没少帮忙隐瞒,甚至代罚。
卿酒酒对王月的心,比几位姐妹都要亲和。
心急之下,携着红秀带着药膳就去了王管家家里。
王管家和妻女儿子都任命于将军府,一家人无一不忠心耿耿。现在生活过得滋润,在石榴后巷一条胡同里,置办了一套四合院。虽说只隔了一道巷,卿酒酒二人生生走了三刻钟方才到达。
“有人吗?”红秀上前敲门,只听“吱呀”一声,门自己开了。
两人前后进了院内,四合院很简单,一目望去,一览无遗。只东厢虚掩着,其他门皆是紧锁。
还未进门,只定定站在门口的二人,就听到屋内传来的激言恶语。
“病秧子,真麻烦。这样半死不活的,还不如死了,也省的……”照顾月儿的女人一副妇人打扮,刚一转头看到卿酒酒与红秀惊得,手上痰翁应声而落。
“你们是谁,想吓死我!真是见了鬼了,走路不带声……”说话的人面相与邹嬷嬷有些相像,想来是王月的姨母。看到来人身穿华服,便没有继续恶语相向。
但卿酒酒看着她,眉眼间尽显刻薄寡淡,言辞更是粗暴无礼。这样的人怎么能照顾好月儿。
“姨母好大的脾气,月姐姐这是怎么惹了您老人家,如此大动肝火?”
卿酒酒不与长辈计较,也不嫌满屋子的药味,和面前撒了一地的痰盂气味,走到王月床前:“月姐姐,你还好吗?怎的手这般烫?”
“小姐,你,你怎么来了……”王月听到了卿酒酒的声音便在挣扎起身。刚抓住小姐的手,才知道自己浑身发烫,连忙抽回了手。
“小,小姐,你快回去。月儿,月儿没事的。这里太脏了……”明明全身没有力气,却偏偏推搡着卿酒酒,怕她染了污秽。
卿酒酒按下她的手,坐在了床沿,摸着月儿的额头,试了下温度:“都烧的这般厉害,为何不抓药!”扭头厉声质问那妇人。
“怎么没有,吃了就吐,这病怎么好。屋里搞的乌烟瘴气,真是晦气。”
说完自己还气岔,甩袖出去了。
“红秀,去重新煎碗药来,再去我们刚来的路上,买些蜜饯。”说着掏出了一两银子,红秀便准备去了。
“小姐,我不喝药…咳咳咳…我不能喝……”说了几句话就不停的咳嗽喘息,像是用了很大力气一样,发丝已微微汗湿。
这时红秀示意卿酒酒看向窗外。
隐约看到外面窗口的影子,卿酒酒取出一两碎银弹射而出,只听窗外“哎呦”一声,再无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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