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几个外乡人的到来很快便传到了祝风眠的耳朵里。祝风眠来到杜高家,他的衣着并不张扬,年近四十,个子不高但十分富态,看面相是个和善的人,若是不知缘由的人见了,真会把他当成面慈心善的好村官。

杜高放下手里的活,迎祝风眠进屋。

他进屋时,邵小花正坐在炕上和杜高媳妇说话,闵中山逗弄着杜高的大儿子,柳长裕给杜高那尚在襁褓之中什么也看不清的二儿子做鬼脸玩。

“不知有客到来,祝某有失远迎啊。祝某是这杜家庄的村头......”邵小花气质脱俗,衣料首饰虽清秀却极雅致,有心人细打量就能看出不便宜,“不知贵客与杜高兄弟是......”

“远房表亲。多年未见,特意前来探望的。”柳长裕抬头答道。

他清清嗓子,顺势坐到炕边逗弄孩子,道:“既是村民的表亲,若有什么不便尽管来找祝某。”

邵小花微微笑道:“多谢。”

“我是京城花府独女,家父行商,家母和杜表舅是拐了几拐的亲戚。这几年京城不太平,母亲病重,挂念故人,让我前来探望,却不料表舅竟已离世了......”邵小花还真掉下几滴泪来,装模作样地拿帕子捂脸。

“唉,节哀顺变,逝者已逝,你们亲戚之间多走动就好。”祝风眠蹙起眉,也是一副伤心之样。

邵小花手握着杜高媳妇冯氏的手,无奈摇头:“我也想,只是母亲病重,父亲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家中只我一个孩子,父亲正急着为我招亲,今后将家产交于夫婿打理,我只怕能自由出门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言外之意,你这次不劫本姑娘,就再难有机会了。

要知道这穷乡僻壤一年的收成都未必比得上京城商人动动手指来的钱多。祝风眠不会不心动,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年头,富人自然希望钱财都滚进自己腰包。

又打听了几句,祝风眠倒并未多言。

“天色不晚了,祝某便不多打扰了,几位在庄上多住些时日,改日祝某宴请几位。”祝风眠行礼告辞。

杜高送他出门,他便换了副面孔,冷脸咂舌:“你也有这样身家的亲戚?”

“诸多长辈中只有那么几个姑父家世好,难为他们不嫌我穷,来看望我。”杜高低着头一副窝囊样。

祝风眠冷哼:“你知道什么不该说,把嘴巴堵严了。”

杜高求情:“您行行好,他们只短住几天就走,到时我把他们带来的好东西全拿来孝敬您。”

“放屁!本村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少管闲事。”祝风眠两眼一眯,拂袖而去。

有个身影荫蔽于婆娑的树影之下,略一欠身,避过了杜高的视野。

杜高回到家,他媳妇拉着邵小花的手哭哭啼啼,见他回来又抽了两下,擦了脸上的泪要下炕去给他做饭。

“晚些再去,娘子,咱们陪几位客人说说话吧。”

冯氏又忍不住啜泣:“唉,花小姐,我知道你们定是仗义之辈,只是那村头见利眼开手段阴狠,你们一会趁着天黑快逃吧......”

杜高给她擦脸,道:“花小姐,那个家丁只身离去,只怕也不敌村头手下几十壮丁啊。”

柳长裕憋不住笑,易霜行要是真动手,这时候村头已经没命了。

冯氏愕然:“什么?”

邵小花拍拍她的手,冯氏的手粗糙干裂,是多年干农活所致。邵小花解释:“我还带了个家丁,身手非凡,进庄前我便让他和我们分成两拨,我们三个来这住,他另有事要办。”

冯氏一下一下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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