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裕把那条被袖箭钉死的蛇细细翻了个遍。

“无毒,可以吃。”

这确实是件好事。几人吃了好几天的果子,再吃下去恐怕就没力气走出八角山了。更何况进山前捡的果子也快吃没了。

有肉吃总比没有好。

易霜行把蛇皮剥了,又生火将蛇架起来烤。

“天还没大亮,这附近或许还有些蛇啊鼠的,闵兄弟,我们去找找。”

他们要多找些肉食来烤,并不是一次吃光,而是带着腐烂有血气的肉难免会引来凶猛的动物,烤完带走既避免如此,还可以随时拿出来吃。

他们又烤了十七只鼠和六条蛇带着,一路上再找找吃吃,倒也应付了半个月。

出了八角山后,几人皆瘦了不少,从八角山出来便到绵州了,这一日正好下雪。

“明日就是腊八节,咱们今夜好好休整。出了福州好走多了,咱们再买上几匹马,年前就能进锦州地界。”

他们找了家客栈,先吃了些清淡小菜,然后包下了客栈三楼的所有客房,几人好好沐浴放松。

邵小花本想要四间客房的,可住的太分散也不是好事。

每每在客栈住时,易霜行夜里几乎不睡,蹲在邵小花的客房窗户沿上守着。

邵小花倒是不介意,毕竟自己睡着了之后应该不会打呼噜磨牙,可想想易霜行最近憔悴了不少,还要为免人太过瞩目而去扒窗户沿,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因此,她直接包下了整个三楼的所有客房。三楼只有他们四个人,好歹小易不用再扒窗户沿了,这几夜能好好睡。

想到很快就能到锦州,邵小花激动地睡不着。

外边的雪只下了薄薄一层,全不似京州,上京每年刚入冬月便开始下雪了,到腊月里几乎日日有雪,到膝盖那么厚。

民间过节的花样却比上京多得多。邵小花正在房里喝腊八粥,只听外边“嘭”一声巨响。

是街上有人在表演。

那人将一块圆石放入木箱内,周围围满了男女老少。

“诶!乡亲们有钱的捧个钱财,没钱的捧个人场,瞧瞧我这大变活人的本事!”他将棉帽脱下来溜了一圈,有不少人各自往里扔上几枚铜钱。

“小人张显,给大伙行礼啦!来来来,请看——”他打开木箱的盖子,一个大活人真就从里边钻出来。

众人喝彩不断。

“有意思。”邵小花叫其他三人坐好吃饭,自己却捧着碗在窗边向下瞧,不小心落下去一勺粥,掉到张显的手上。

张显抬头,好整以暇地冲她一笑。毕竟是自己扫了人家的面子,邵小花叫来个伙计,送了一两纹银下去。

张显皮肤粗糙黝黑,可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店小二把银子送到他手里,他又抬头鞠了个躬。

“多谢这位小姐,接下来这一出特意为小姐而献。”

他把右脚攥在左手,右手拿上几个瓷碗,单脚跳了几下,然后猛地把左脚从臂弯翻过去,左手瞬间松开,瓷碗向后一扔,齐刷刷落到了右脚的鞋底上,又把右腿缓缓向上抬,最后把瓷碗都送到了头顶。

“嗬!好!”

“这是绝活啊!”

“再来一个!”

“......”

邵小花对他鼓掌,又关上了窗子。

柳长裕:“司堂,你怎么不看了?”

“窗边冷。那下边站的若是你,我兴许还能再看一会。”

“您可放过我吧,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吃不了这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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