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揽熙阁。

邵小花头痛欲裂,勉强睁开眼睛,柳长裕正给她把脉。

“呦?醒了?”柳长裕嘴角一勾,不难看出他皱眉皱出来的眉间竖纹,他两手捧起邵小花的手贴在脸颊。

“醒了就没事了。司堂,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但是我又知道司堂必定不愿让旁人知晓你心毒复发,所以只好和易霜行两个人悄悄照顾你。你也知道易霜行笨手笨脚的,我没有别的帮手,真的好累好心疼,但是只要司堂身体好了,什么都值得...”

易霜行把他扒拉开,扶邵小花坐起来喝水。

一杯水下肚,邵小花总算能说出话来了,她抽不出手,索性瘫在易霜行怀里道:“你能少说点吗,我头疼。”

柳长裕那两颗金豆子正要掉下来,闻言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脸,顺势坐在她榻边。

“行,司堂,您要是嫌我话多,许兰修在外边呢。”

邵小花听到许兰修三个字就眼睛放光:“许兰修来了?快,咳咳...”

易霜行将她的手从柳长裕手里轻轻拉出来,又扶着她躺好盖上了被子,瞥了一眼柳长裕:“司堂身体不适,多谢柳司安医治。司堂累了,想必司安也累了。请司堂放心休息,我等回避。”

邵小花很想让无言进来唱小曲,奈何太困了,反正她无事要忙,干脆盖着被呼呼大睡。心毒之痛已经缓解,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易霜行守在门外,来找邵小花的人被一一他瞪了回去,只剩下柳长裕和许兰修。柳长裕躺在邵小花最爱的藤条长椅上直打哈欠,他留下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易霜行这个大老粗也不给他拿个软被薄衾什么的盖一盖,万一患者还没好,医者冻病了怎么办...真不知道心疼人。

再看许兰修也是表情古怪。

平日里邵小花最爱逗他玩,许兰修如今才十七岁,是几年前被邵小花从大街上捡回来的。

一开始邵小花还以为他是个傻子或者哑巴,后来发现他不仅会说话,而且别人和他说话总是故作冷漠。邵小花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趣味,每每逮到许兰修就说逗个不停,直到许兰修生气彻底不理她了,她又哈哈大笑再去哄。

偏偏许兰修明知如此,还是三天两头来揽熙阁找她。

易霜行不赶他走,因为他知道许兰修一会自己就走了。

这些门客当着邵小花的面都还会暗暗和易霜行较劲,可大多都是怕他的。为什么?这位从小就养在邵无疾的军营里,和邵小花交情颇深,武功高强,莫说揽熙阁无人敢比,遍寻良国也未必有他的对手。这些年来莱芜堂各职因为旧人年迈而更迭过在职者,唯独司卫未曾换过。有几位老兵虽与他不相上下,却都有旧伤旧疾,况且他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年轻,以他的体格还能再打五十年。

邵小花咳嗽一声,易霜行要进去查看,被柳长裕叫住了:“司堂已见周公,你若现在打扰,怕会梦魇。放心,她没事了。”

靠墙而立的许兰修轻哼一声转身走了,他披了件灰色隐纹锦的斗篷,行走时依稀可见斗篷上的山水刺绣,然而要是将这件斗篷放好细细观察的话便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今年真没少长诶,我记得司堂刚带他回来的时候,那又瘦又小的模样,哦对,还蓬头垢面的,我以为司堂又捡回来个猴儿呢。没想到啊,你看看,个子长起来,身上棱是棱角是角的怪好看。”

“......要不你还是别夸他了。”易霜行面露难色,他说每个字都蛮有道理,为什么组合起来就会像长舌妇一样。

“算了算了,那些都不重要。易司卫,你也知道司堂嫌我啰嗦,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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