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洲此时才看见,身子蓦地一僵,清隽的容颜被染得狰狞。
“逢……”
“谁他妈让你动它的?”
徐淼被吓了一跳,试图挽回,“我……”
“滚蛋!”
我无力听他们争吵。
被水融掉的平安符,再怎么拼凑,也恢复不成原本摸样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眼底蓄满水汽,泪一滴滴砸落。
我没抵住,晕了过去。
9
我流产了。
谢逢洲守在我病床前,素来风流潋滟的桃花眼里缀着沉痛。
好像天都塌了。
明明,更难过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对不起。”他嗓子沙哑,人也狼狈。
“没关系。”
我望向天花板,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流进体内。
我在想,这个地方,每一次来,似乎都没什么好消息。
第一次来,爸爸抢救无效。
第二次来,妈妈也永远离开了我。
不对,也是有好消息的。
谢逢洲手术成功。
当初我在手术室外站了一天一夜,祈祷只要他好起来,我愿意交换一切的人。
如今再看,再没有当初的心境,只有心底生出的怨怼。
“对不起。”谢逢洲又重复了一遍,他紧紧攥着我手,极尽隐忍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决堤。
“我不知道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也不知道,她拿走了那枚平安符。”
“不是我给她的。”
可真的,不重要了。
以前尚有几分不甘,总要探究个缘由。
如今,我竟连问都不想问。
“谢逢洲,你哭了吗?”
他仰头望我,红到极致的眼睑,藏着无尽的痛和悔。
“桑榆,我们……”
“离婚吧!”
“谢逢洲,我们离婚吧!”
10
谢逢洲神色蓦地的一僵。
“离婚?”
我不语,他脸上血色尽褪,惨白一片
我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反被他死死攥住。
“我不同意离婚!”
他泛红的眼底似纠缠着浓烈的情绪。
“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谢逢洲就陪了我一个星期。
他似是忘记了离婚的事,只字不提。
闲暇时,他坐在椅子上,一遍遍拼凑着平安符。
可即便拼凑完整,也不是原本的摸样了。
出院那天,谢逢洲刚收拾好东西,手机铃声响了。
他手机就在桌子上,明晃晃的“徐淼”二字。
他挂断,对方又打,乐此不疲。
我被吵得头疼,“接吧,说不定有要紧事。”
他犹豫了会儿,神色不耐地接听。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逢洲,我好怕……”对方哭得抽抽搭搭。
后面说的什么,我没听清,谢逢洲挂完电话过来拎东西,心绪有些不宁。
“你要有事就去,不必非要陪着我。”
他似是在斟酌,过了会儿,他说,“不急这会儿,我送你上车,司机会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