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嫔妃,怕不是已经知道了?

如何回馈恩情,全由他做主。

若有人想借着母亲,得到什么不该得到的东西,也得看他愿不愿意给。

她绣的荷包再像又如何,终究没有半分母亲的味道,不过是廉价的替代品罢了,有形无神。

“来人,着人通知徐才人过来,就说朕邀她赏画。”

这个时辰,赏哪门子的画?

更深露重,徐舒卿坐着露天的轿子吹着风一路过来,在心底暗暗咒骂了宣化帝无数回。

心底这么骂,但见到正主,她还是收起杂念,低眉顺眼地行礼:“婢妾参见陛下。”

上方没有任何回应。

徐舒卿依旧保持半蹲姿势,不敢有半分摇晃。

“朕方才只顾着赏画,忘了叫起爱妃,真是不该。”过了好一会儿,赶在徐舒卿受不住,身子快要摇晃之前,宣化帝假模假样地发了话。

“陛下见猎心喜,一时忘了,也是常理。”徐舒卿忍着双腿酸痛,笑着慢吞吞地起了身,同时在心里祝福了宣化帝七八遍。

“爱妃也过来瞧瞧这画。”宣化帝冲她挥挥手。

你当这是在招猫逗狗吗?

再次向他发出美好的祝愿,徐舒卿依言凑近,准备看看究竟是什么绝世好画,让宣化帝如此喜爱。

认真看了几眼,哪怕是画艺不精的徐舒卿也有些惊讶。

这画儿粗粗一看还成,也称得上是幅佳作。但细看就不成了,狂放的笔触破坏了宁和的意境,倒让人看的心浮气躁。再一搭眼,看到落款的“秋梧居士”,徐舒卿就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安嫔,自号“秋梧居士”,这在宫里实在算不上什么秘密。

好啊,合着陛下这是在她找场子呢!先是一路冷风吹得人头疼,再是至今仍然酸痛的双腿,徐舒卿心底就有些不忿。

“朕真心觉得,再没有比这画的更美的秋景了 ,爱妃觉得呢?”偏偏宣化帝好像真的爱极了这幅画,再次赞美起来,还看向徐舒卿,好像要她附和。

逆反心理一上,徐舒卿胆子也膨胀了起来。

“陛下此言,婢妾倒不敢苟同。”徐舒卿一脸不敢与之同流合污的骄矜。

“爱妃这话是何意?”虽说自己也是违着心夸的,但被反驳了也是有些不开心的。

“陛下可否允许婢妾说真话?”

“自然。”

“依臣妾看,这根本不算什么正经的秋景,不过是拼凑出来的景象,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徐舒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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