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卿两只耳朵瞬间支棱起来。
想笑,真的。
“陛下的眼光着实是高。”徐舒卿不带感情地夸赞。
不是她自谦,就她绣的荷包,只能勉强说是是带出去不丢人的水平。就这,还能越过一众妃嫔独得宣化帝青眼。她真的很高兴,真的。
“朕知道。”宣化帝点点头,深以为然。
自带滤镜的他,已然觉得再没有比那荷包更珍贵的东西了。
当然,对他来说,更为珍贵的,是其中牵扯到的人和事。
您真的让我深刻地理解了买椟还珠的含义呢,陛下!
“不知这样的手艺,是何人所授?”宣化帝一脸纯然的好奇。
“婢妾母亲绣艺高超,自然由她所授。”徐舒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对她来说,有些习惯早已深入骨髓。比如,在任何场合下维护外祖母与阿娘的形象。
女人的嫉妒心总是没来由。
幼时出去参加宴会,总有些不怀好意的女人,拉着少不知事的她询问关于外祖母与阿娘的琐事。这群女人,就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无论她回答什么,都会招来她们充满鄙夷的笑声。
仿佛她们越笑的开怀,便能抵消对丈夫接连纳妾的不满,和家中子嗣无能的心酸。
她们一边羡慕着外祖与外祖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一边暗地里嘲笑外祖母上不得台面的商女出身。连带着被外祖母一手教养长大的阿娘,也一并为某些人所不喜。
久而久之,无论是谁问起,她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条件反射般自觉维护她们的形象。
跟她母亲学的。莫非,徐宝林的母亲同他的母亲,之前还有些渊源不成?宣化帝默默思索的同时,又给徐舒卿添上了酒。
“陛下喜欢,臣妾一次性给您做上十几个,让您天天换着戴还不重样儿。”将酒再次一饮而尽的徐舒卿豪气放话。
宣化帝的眼光让人费解又心酸。可怜见的,这得是多没见过好东西,才会觉得她绣的荷包好?
“那朕便等着了。”宣化帝的眼睛瞬间亮了。其实他也有此意,只是没想到徐宝林这么上道。
“诶!包在我身上。”徐舒卿一脸“这都不是事儿”的表情。
你现在记得,不代表明早醒来也记得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宣化帝算是明白了。此时的他,极为后悔让她饮下那么多千日醉。
更深露重。李公公尽职尽责的提醒两位主子,尽早下山。夜色虽美,着了寒气却是不美。
醉的不省人事的徐舒卿,在本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享受了一把至尊待遇,被宣化帝亲手抱回了翠琅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