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静惊动了站在门帘处守着的行云和行雾,她们急急进了内室,看见侧趴在床边的秦子墨,走近去更是被吓了一跳——秦子墨身上那件雪白中衣的胸口处已然透出一片血迹!
行云就想往外去喊人,却被秦子墨一把攥住了手腕。“别惊动了我母亲,去将府内的女医请过来,动静小些。”
行云张了张嘴,眉目间焦急的神色十分明显,行雾则冷静很多,偏头看了她一眼,沉着应声:“是,小姐。”应声之后便对行云低声说道:“别愣着,去打盆水来,再准备一套干净的中衣,动作麻利些!”最后几个字已然透着急切,让仍旧扶着秦子墨肩膀的行云回过了神来。
“我去请女医,你动静小些,别出了差错。”行雾语速很快,说完便往外走。走到安晖堂院外便正看见从沈渠穆慈那处辞行过来了的秦渊夫妇。她不由得掩下心底的焦急,站定在一旁行礼。“侯爷,夫人。”
“起来吧,”沈清安看着行雾,轻声开口,“你这是去哪里?小姐如何了?”
行雾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抬起头,“小姐刚刚用膳弄脏了衣衫,更换时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奴婢正准备去请女医来换药。”
“什么?”沈清安一时间大惊失色,急急地就想往内室走,秦子墨并不是伤在了别处,而是伤在了心口啊!
秦渊却镇定很多,他拉住了沈清安,同时开口安抚道,“清安,你冷静些,只是请女医来换药,无碍的。”
“不行,我要去看看。”沈清安很坚定,她心中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直觉告诉她这样的感觉和秦子墨有关。
“行雾,你快些去将女医请来,”秦渊沉声道,“清安,我陪你一起去看墨儿。”说罢,就先一步走在前面,拉着有些失神的沈清安往前走去。
行雾点头应“是”,低着头步履匆匆去将女医请了过来。待她回到内室的时候,秦子墨已经恢复如常,平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换了,脸颊上带着些红润。可行雾仔细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侯爷,夫人,张小娘子过来了。”这女医姓张,据说祖上是宫里的太医,医术虽谈不上十分了得,却也有些水平,是早些年沈渠为穆慈换季头疼的病症特意从民间寻来的。她一向待人温和,年纪也并不大,于是就都称呼她为张小娘子。
“请张小娘子为我墨儿再仔细看看,”沈清安急不可耐地开口,“她刚刚牵动了伤口。”
“还请侯爷先回避一下,”张小娘子移步上前,站在了床前。
秦渊没多说,径直去了外间。张小娘子这才轻轻掀开被角,想要拉开秦子墨的衣领去检查伤口时,耳边却传来一道极低还略带着些沙哑的声音,“还请张小娘子对我母亲说我‘一切无碍’,免得让她担心。”
张小娘子有些怔愣,但是她很快回过神来,并没出声,而是调整角度恰好让自己挡住了秦子墨胸前的伤口,细细检查了一番,随即又将一切恢复原样。
“还请夫人放心,小姐并无大碍,伤口也恢复得还不错,”张小娘子面上带着笑意,声音清润,“想必过段时间便能下地行走了。”
“那便好。”沈清安听见这话才放下心来,她走上前去,动作轻柔的将被角掖好,又拍了拍秦子墨的手,开口道:“墨儿,我便先与你父亲回府了,你好好休养。不必再想其他,我和你父亲都会处理好的。”
“好,”秦子墨闭了闭眼,面上仍旧带着些疲倦,“母亲不必为我过多忧心,我一切都好。”
沈清安摸着秦子墨的脸,颇有些不舍,但还是起身准备回去了。在转身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又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