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情,”秦子墨面色如常,“许久没哭过,如今这样哭一场倒是舒服不少。”

“确实是许久没见你哭过了,”秦子砚倒也没再多想,这一次秦子墨真正是命都去了半条,如此想来哭一场似乎也正常,“我还记得你上一次哭是小时候阿毫骗走了父亲给你买的糖葫芦,你反应过来后也抢不过他,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秦子砚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侃,看着自己这个妹妹,眼里满是笑意。秦子墨对上自己大哥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心里也不禁泛起阵阵涟漪。

“大哥还好意思取笑我,若是你选择帮我而不是袖手旁观,我也不至于被二哥抢走那一串我盼了三日的糖葫芦。”秦子墨撇了撇嘴,很是不满。

“那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怎么能插手呢?”秦子砚悠闲地抿了一口茶水,很是平淡地回答着。“不过算算时间,阿毫再过两年也能回来了。”

“不知道二哥学武学的如何了,”秦子墨很是愉快地开口,“等他回来我要好好与他切磋一番。”

秦子毫其实一直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但当年被秦子珏差点挑断手筋之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在秦渊从西沙归来之后,便说要去学武,这一去就是六年。六年里他们写了一篇又一篇的书信送过去,却每次都只收到一张写着“安好,勿念”四个大字的信纸。

“想必差不到哪里去,”秦子砚很是认真地说,“阿毫学东西一向刻苦。如今潜心学了这么多年,你以后若是再跟他抢糖葫芦,估计更难抢到了。”

“大哥,”秦子墨有些无奈,她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这记性着实有点好过头了,“你不要再拿这件事取笑我了,我已经不小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秦子砚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摆,“我还有事要去寻外祖父,不陪你多说了。你好些休息,今夜我便会随父亲母亲一起回府,待你好些再来接你。”

秦子墨听见这话有些沉默,她知道自己等不到他们再来接她回家的那一天了。但是她此刻却有些坦然:自己又不是那纸糊的,待到了北境也未必不能和那些豺狼们斗上一斗,回晋京也并不是全然无望。想到这,秦子墨笑笑,“大哥,我没回府的这些日子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母亲。”

“这是自然,”秦子砚一向细心,他还是敏锐地发现了自己妹妹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有事情一定要说与我听,莫要一个人死死瞒着,你还小。”

“我真的没事,大哥,”秦子墨哑然,她没想到自己大哥心思如此缜密,心下不由得一惊,一只手在被子里紧紧攥成拳,面色仍旧维持不变,“你放心,我很好。”

秦子砚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已经有些黑沉沉的了,他还要去找沈渠说些事情。于是他只定定看了秦子墨一眼,并没有再多说,匆匆从内室出去了。

秦子墨看着秦子砚的背影被内室的帘子所掩住,才猛地呼出一口气。许是刚刚太过紧张,这会卸下力气来居然有些两眼发黑,胸口包扎处也泛起一阵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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