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傍晚,梁晨宇撇开两名随从,独自一人出了房门来到一楼,几日里他都几乎在房未曾出门,舞榭歌台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处,更何况天玄宗想要夺取天子剑的的消息早已经传遍天下。梁晨宇身份尊贵,自然不愿在酒色之中逗留,他捂着鼻子绕过人群朝着后厨走去,恰好就在拐角处碰到蓬莱的汪浩然,当年汪浩然曾随蓬莱掌门去过昆仑山,虽然那时梁晨宇早已不在昆仑山中,对但对他却是极为熟悉。此刻见到他,先是一阵发呆,继而微微一笑端着酒菜朝着大厅走去。梁晨宇何等修为见地,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人绝非一般,心存怀疑但懒得多问,继续在后厨中寻觅。
黄鹤权正躲在厨房地下室的酒窖里,舞榭歌台最出名的美酒尽数藏匿于此。黄鹤权之所以对这里情有独钟,一来是此地出没的都是富贵之人大可以骗吃骗喝无所顾忌,二来便是留恋于这里的佳酿。修仙之人最讲究心平气和,心无杂念。按理而言,情色酒肉之物都是严禁之物,当年的黄鹤权嗜酒如命,但在琼华之中一直以来强忍着欲望,脱离师门后,便又开始了日夜醉酒的模样。
黄鹤权根本不知道梁晨宇为何会找到自己,他也懒得问,只是从角落坐起来嘘了一声:“别让人知道我在这里!特别是那只母老虎!”梁晨宇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黄鹤权口中的母老虎是谁:“唐晓岚答应我前事一笔勾销,今日起你大可以在此放心的休息!只不过,喝酒伤身,师兄要节制啊!”黄鹤权竟毫无惊讶,只是懒洋洋的说道:“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只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恐怕不领情了!再说了,伤身伤肺,又岂有伤心那般让人绝望!”
“我知道你在乎的只是游戏人间的过程!但你我既是师兄弟一场,还请师兄莫要拒绝!”黄鹤权躺在地上,身旁尽是酒桶酒壶,看不见他的身子,只听他说:“说吧,找我何事?”
“这次的洪崖试炼你应该早就听说了吧?”
“不知道,没听过!”
梁晨宇继续道:“当日我救下刑炎,曾带他去了玉墟境,见过了厉莹。后来从余雁焓的口中得知不少事情,你可知道江南八大世家惨遭灭门,都是出自悬圃宫之手!”
黄鹤权一言不发,但从他急促的呼吸声中隐隐约约可以感觉他难以置信的惊讶。梁晨宇又道:“在宇文齐的亲笔书信中,只写着‘天子剑’三个字!”话音一落,黄鹤权终于按耐不住坐起身子:“此话当真?”梁晨宇颔首道:“宇文家唯一的幸存者就在这个楼上,悬圃宫设计屠戮八大世家,但只留下一个刑炎,只因为余雁焓从‘天机卷’中卜算出刑炎是唯一能够克制御师兄之人。”
“所以……你让刑炎呆在武陵郡,目的也是想让他对抗御剑书?”
梁晨宇摇头:“八大世家惨遭灭绝,那种绝望可想而知。我虽与刑炎非亲非故,但发自内心十分怜惜。厉莹之所以做出这些事,无非就是想除掉御师兄,于我而言,我对御师兄有愧,对刑炎,亦有愧!”
黄鹤权沉默,倒头喝下一口酒,片刻后又吐了出去:“好心狠的女人。即便让她除掉御剑书那又如何?堂堂修仙至尊的昆仑,竟无辜灭门名门正派,从此以后昆仑如何在六界立足?”
梁晨宇叹息:“事已至此。当日余雁焓给了我天机密钥,我便是通过这样找到御师兄,他还是和当年模样,只是头发白了不少。但他还记挂着当年的师兄弟们……”
“他为何会将你打伤?”
“因为夙汐!”
“她还活着?”
“我不知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