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也不想让这三个小生命丧在此处，用三个小姑娘的命换他们的家人，他也很难过。
可他的私心驱使他不得不这么做。
非要在陌生人和邻里家人之间选一方的话……
想到此处，王大爷懊悔，要是今日没有出门就好了，要是出了门，不要一看到有人惩治袁氏就急着看热闹就好了。
要是没有他们这群人，这几个姑娘打完了就跑，也不会非要选择牺牲一方了。
梁清琬倒是理解这些百姓为什么为了保全自己牺牲陌生人。
一则人之本性。
二则，要不是真的见过向志泽的残忍手段，谁会怕成这样呢？谁会因为一句要挟，吓得连回家都不敢。
梁清琬故作考量，顿了片刻才道：“我可以不走，不过你们得告诉我，向志泽都做过什么恶行。”
梁清琬的话一出，方才七嘴八舌的百姓顿时歇了声，都面面相觑。
这群百姓的胆子被向志泽吓破了，连谈论都不敢。
看来得下一剂猛药。
梁清琬无所谓道，“不说也无事，你们不是狠心让我留下来等候向志泽处置吗？反过来我对你们也没什么同情之心，那不如我们就这么走了，就看看向志泽来后该当如何。”
梁清琬的话一出，众人都紧张地围在梁清琬的前面，生怕梁清琬下一刻就走了。
梁清琬轻笑：“若我想走，就凭你们几个，根本拦不住我。”
众人倒不觉得梁清琬说大话。
毕竟他们亲眼看见她身边那个鹅蛋脸的小姑娘，一脚踹飞了“袁老爷”。
又踢飞向志泽的腰刀，而后轻而易举将刀接住。
现在又轻轻松松拖着袁氏夫妇出来。
他们这些大男人自省没有一个能做到。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一个方脸年轻男人捏了捏拳头，“你们都不敢说，俺说！”
说着挤到人群前面，路过王叔的时候，王叔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高连！你不要命了？”
高连甩开王叔的胳膊，忿忿道：“让她走了就要进大牢，说了也是个进大牢，这小姑娘这么厉害，没准能为俺们解决了那向志泽！”
王叔语塞，缓缓松开高连的胳膊，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就拼了！
“姑娘！”高连叫了一声姑娘，不知怎的，就委屈上了心头，泪水涌到了眼边，被睫毛挡住。
囫囵擦了擦，继续道：“姑娘，这向志泽他就不是个东西，平日不是问俺们搜刮钱财，就是非礼俺们家女眷，俺妹子……让他给害了，她一时想不开上吊自尽了。”
说着又擦了把泪，“俺们这边的年轻女孩都不敢上大街上，都得偷偷躲在家，还得把牙染黑，打扮得丑，才能躲开那个祸害。”
七尺男儿的泪很能打动人心，其他众人也想到自己家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孩们，皆唉声叹气起来。
高连为众人开了先河，其余人都不再那么害怕，七嘴八舌地都要说。
梁清琬抬手下压，“大家都静一静，一个一个来说。”
王叔上前一步道：
“我侄子是卖布的，侄媳妇虽然相貌不佳，但人勤快，织出来的布花色好看，排线细密，那两口子在东城开布庄，挣了点小钱。
“不知向志泽怎么晓得了他家挣了银子，天天上门征税，一趟就是半吊钱，我那侄子也是个刚毅的，被收了几回后，就死活不给了。
“结果向志泽以偷税漏税的罪责，将侄子下了大狱，还不给吃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