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琬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看向镜中三人的倒影:“我倒是把这件事忘了,母亲可有说什么?”
“昨日小姐们都在姳襄学院上学,到目前大夫人还没训话呢。今日晨起请安时,估摸着就要说这事了。”
梁清琬微微沉眼,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吩咐:“继续说翼虎案。”
“是。翼虎三年前害死的两人,如今家中还剩一个老大爷和一个老大娘,二人年事已高,生活很是清贫。
“当年翼虎打死文彬郁之后,老大爷上告官府,那时候叶政为了压下这事,将老大爷的一条腿打残废了。
“还声称,国公爷下令,若再不告,他和老大娘还能捡一条命。”
焦然听到此处愤恨不已,“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叶政活该被千刀万剐!”
储雨继续道:“谁说不是呢。江蔓和曲媱去询问的时候,一开始老大爷百般不愿意提起往事,害怕自己再因为鸣冤叫屈,害了仅活着的两人。
“她两废了好大的功夫,老大爷才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江蔓和曲媱是梁清琬前去查案的暗卫其中之二。
梁清琬问:“当时的证据还在吗?”
储雨摇摇头:“都让叶政拿去了,现在只听老大爷说起几个人证,可老大爷也说了,那些人定不会愿意为了自己得罪翼虎。”
梁清琬了然,点点头继续问:“那文彬郁的女儿有下落吗?”
储雨又是摇头,“暂时没有查到,不过以翼虎的残忍手段,恐怕不妙。”
“刘巢那边什么消息。”
梁清琬的头已经篦好,接下来就该梳发髻了,这事焦然在行,储雨退在一边,继续回话。
“刘巢这些年,在外可没少为非作歹,只不过她们只查到一些苗头,洪锦她们回禀说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来禀报。”
梁清琬沉默,不知道刘巢的事,能不能在三日之内有结果。
突然想起那名被打的女子,问焦然,“那女子怎么样了?可有家人来找?”
储雨又是摇头,道:“那女子情况不太好,在府医那里,让府医照顾着。奴婢派人去告诉那边的街坊邻居,若有人来找,定要前来回禀,可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知道了。”
发髻已经梳好,到了去大夫人那里请安的时辰。
大房共有子女五人,嫡出大公子梁宇博,庶出二公子梁和旭,嫡出五小姐梁清琬,庶出六小姐梁芩如,庶出七小姐梁怡月。
昨日大夫人刻意去通知了众人,今日姨娘、小辈都算在内,一个都不许缺席,必须到场。
今日两个姨娘和四个孩子都来了。
六人站成两排,两个姨娘站在孩子们的后排,等待听训。
请完安,大夫人坐在上首,面色沉冷。
“想必你们消息也很灵通,前日,我们大房居然闹出了全京城的笑话。昨日,老夫人已将梁怡月乱棍打死!”
大夫人刻意咬重了“乱棍打死”四个字。
就听下面几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大夫人没有理会,继续道:
“这么做,一是为了保住你们这些未成家小辈们的名声,二是为了提醒你们,一个家族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论是咱们院与其他几院,还是和自家亲兄弟姐妹,只要你姓梁,或者生的姓梁的种,你就要给我记牢记清楚!
“谁胆敢再次犯自家人互相残害的事,不论平日我怎么疼爱你们,梁怡月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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