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

“此行遥远,又要携带众多金银细软与农物,我不放心。一定非他不可吗? ”

说话的是位身着墨蓝色云锦长裙,发髻梳得高亮,头上簪着两根由黄金锻造的簪身,上面镶嵌着两粒红底宝石。让本身素净的装扮暗暗中增添一份富贵。

“身为臣子,这是他的职责,不可不为,你就别在旁胡乱说话了。”齐王端着妇人刚泡好的今年新茶,边喝边说。

妇人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大声了,只是喃喃道:“我知道,可是心疼他嘛,这刚来王城不足一月,又要去那寒冷冻人的汾城。打小就让他跑东跑西,学这学那,这回好不容易回来陪陪我们,你又让他卷进这混乱局面。”

“当初是我让李兄坐的那个位置,这么多年为防妄议我极少插手朝事,只有在农事上与李兄多有探讨。到今天,李兄岌岌可危,让我如何袖手旁观,这些年我和李兄身体也不行了,我只希望康宁能去帮一把,不要让混乱的局面发生。”

“胡说,你又咒自己,身体好好养养一定会没事的。”妇人懊悔自己提出这个话题道。

谢康宁刚一进门就看见妇人眼眶微润,而另一旁自己的父亲大人也偏头不看她,顿时明了。开口朗笑道:“怎么了,母亲,是谁欺负你了?还是打马吊输了?不碍事的,等改明儿我差人再给你打对玉簪,可好?”

妇人被他这一哄,展颜一笑道:“哪有人欺负我,还不是你,刚回府不久就天天早出晚归,也不陪你母亲我多吃几顿饭,这回还要去边远的汾城。”

谢康宁看见自家母亲这么撒娇般的数落自己,笑吟吟道:“知道了母亲,我这不是回来先陪你吃顿饭,况且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到时候我给你多带几份汾城的美食,你应该会赞不绝口的。”

妇人被谢康宁哄得眉开眼笑,于是说道:“好了,你父子俩先商量事,我先去给你俩煮点参汤,天气冷都刚回来,暖暖胃。”

妇人走后谢康宁才看向齐王,说:“父亲,是得加快进程了,貌似已经有人开始动手。有消息称铜城发现有人购买大量石漆,目的不明。”

齐王放下手中的茶杯,垂了垂眼眸,说:“你去这一趟要费些力,别的事不急,得先把局面稳住了,不要乱。前些日子说的生意可以暂时放一放,待这一趟归来,我会辞位让皇上封赏你,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众口,也才有资格站在前面。”

“是......父亲。”谢康宁沉了沉声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谢康宁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如今皇上垂危,嘉涿太子还小,皇位摇摇欲坠,各诸侯虎视眈眈。唯一能不生二心还忠心帮护的只有他谢家。所以,他必须正大光明的有个爵位站在皇上跟前,对抗万人。只是这一步棋,稍有不慎,便会被造谣生事,推上祸乱顶端。

想起枫树下少女紧紧捏紧的衣角,他不可能让她独自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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