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这日,黑云压城,像是才三更天一样,把重要行囊带上,谢康宁母亲不放心,又给增加了几名贴身随从,等到所有准备好有出发时,开始有几滴雨滴落在地面上,谢康宁抬眼看了看天空,自顾自对着王宫的方向说道:“无碍,我会尽力赶回来。”
早起还有点咳嗽的齐王走过来轻声与他说道:“康宁,这趟务必注意安全,到了汾城都有故交,只要说明来意,相信他们大多都会出手帮助。”
谢康宁沉声回答:“嗯。”
世事难料,纵使他在汾城待过,但汾城早已不是当年样,因为生活上的逐渐富饶,外藩与汾城早已交流过深,有多少外藩势力侵入还未可知,这条线又不可切断,一旦切断,汾城百姓生活上都会受到影响。但事在人为,有一丝机会就可以去试试。
就这样,一小从人就着几行马车出发,身影逐渐消失在凌晨的街道上。转角处来福握了握手里的伞,看齐王与齐王妃已回府,匆匆小跑跟上已出发一小段距离的人马。
来福小跑终于赶上车队末尾一人,对那人说:“你好小哥,有事急找谢小侯爷,劳烦帮我通传一下,我家主子有东西交予给他。”说完还从袖兜里掏出二两银子塞入他手里。
那人看着陌生的来福,还一副行贿的模样,并不准备想搭理,但听他后面一句话,也不知他主子是谁,此行是秘密出发,知道之人甚少,现下有人来带话,应是小侯爷熟悉之人,便开口:“这银子拿回去,话你就说,我会带到。”
来福见此人对他有莫名的敌意,意不让见。便再度说道:“我家主子和小侯爷谈得来,听他说是今日出发,便让我来带予,说这是对小侯爷很重要的东西,必须亲手交到他手上,晚了耽搁了可能你我都会受罚,还望见谅。”
那人看他这样讲道,意在指明他主子与侯爷交情不浅,再拦下去恐怕真会耽搁事,本意也只是想压压他。于是说:“你稍等儿,我先去禀报侯爷再传你。”
“多谢小哥。”来福面带微笑道。
“叩,叩。”那人敲响队伍未排第二的马车门,谢康宁本正在整理要带去的一些书籍,路上好有时间消磨。听见声响,放下书籍拉开窗门道:“何事?”
那人拱手道:“公子,后面有一人要见你,说他家主子有一东西要亲手交予给你。”
谢康宁微微愣了下,回想,应是嘉阳公主吧。他出发的日子曾给她说过,没怎想她还记得。便向小厮说道:“让他过来吧。”
来福来到谢康宁马车边,向谢康宁微作揖一下,谢康宁一看确实是之前她带在身边的人,也向他点了一下头示意,随后来福从随身携带的小食盒里拿出一个全身碎纹样式的鎏金白色小瓶子,说:“这是我家主子专研很久也是最喜爱的一款烈酒,适合在感到寒冷时喝下一点暖身,但切记不可贪杯,烈酒喝多伤身,汾城气候与王城不同,可带着这瓶酒傍身。”说完便递给了谢康宁。
谢康宁看向手中这还未有巴掌大的白色瓶子,全身裂纹的走向里还撒入了金粉,看似不起眼却隐藏着金身富贵。想想是她的风格,濡笑道:“代我向她说声多谢,回来再向她回礼。”
来福见事已办成,道:“定会传达到你的意思,我这就不耽搁你出发了,还望侯爷凯旋归来。”说罢拎着食盒往回走去。
谢康宁正准备把这瓶子挂放在随身的腰带上,忽然在瓶底瞧见一个圆形图案,定睛一看,竟是一轮红日,深深的耀眼极了。这红日的样子也重重烙印在了谢康宁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