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溪流清澈见底,邵小花过去舀水喝,见溪中有一条几近透明的小鱼,便惊呼起来。

“你们看呀,这条小鱼好奇特!”她心中欣喜,却不敢太大声,怕把鱼儿吓走。闵中山走过来看,小鱼迅速游走了。

“还记得我小时候和阿爸学过一支歌。鱼儿呀鱼儿水中飞,鸟儿呀鸟儿云里游,阿爸呀你何时归家中,阿妈呀牵着我直等候......”闵中山用莱芜语轻轻的唱着。

“......东边呀太阳照牛羊,西边呀星星追月亮,牛儿呀多吃草蹄儿壮,羊儿呀在梦里做衣裳......”邵小花和他一起哼唱。此时一眼能看到底的溪水便是草原上的清泉,斑驳的树影里藏着羊群的膻味,他们正为莱芜新出生的婴孩唱摇篮曲,靠着木栅栏等待阿爸。

柳长裕听不懂莱芜语,靠在树下闭目聆听。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易霜行穿着莱芜服饰策马奔腾的样子,和邵小花散着头发骑在老牛背上挥动树枝的笑容。

他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再看那两人蹲在溪边一遍又一遍哼唱重复的歌谣,不免生出几分悲哀。易霜行侧着站在邵小花身旁为她遮挡阳光,表情难以辨明。

他们原本应该在草原上纵横驰骋,应该是勇猛的汉子、娇俏的千金,是威武的将军、爱笑的姑娘。

然而她却忍辱负重,毒侵心脏。

邵小花潸然泪下,对莱芜的思念如同蚀骨毒药,每分每秒折磨着她。幸而现在不仅有莱芜堂,还有至少一百位莱芜的父老同胞等着她!

她捧起水洗了洗脸。

“我好啦。我们接着赶路吧。”

因为不想招人耳目,他们并未走官道,以免驿站接到吩咐款待他们,既耽误时间又过于招摇,无异于向方圆百里内的大小官差公示他们的行踪。

因此各地大官只知道司堂离京,却不知她前往何方。但很快,他们留意这位娇生惯养的司堂的功夫减少了,转而将心思都扑在上京城。

良帝要为景淑妃大办丧礼,内阁学士却领头反对为一个没有皇嗣的嫔妃过分铺张,一时间文官纷纷谏言,于良国礼节上大做文章,例举历代贤帝之治,内阁学士冒死进谏,直言礼不雅则国不治,良帝大怒。

然而景都统的折子被飞鸽快马一路加急送到了上京,他上表请罪,请良帝毋为独女景淑妃之死而寒众文臣之心,又有文死谏武死战,言官为君为国劳心劳神,望良帝息怒,体谅朝臣云云。

良帝大赞景都统之举,内阁学士竟连着三日称病不上朝,无异于打良帝的脸。

邵小花听完笑了笑:“谁知道殿下又整什么幺蛾子。可话传的这样难听,他也没半点顾忌吗?”

“客官,您的菜来喽。”店小二左手端着爆炒牛肚,右手端着豆芽蒸肉,桌上还摆了清蒸鲜鱼和一盘大白馍。

这菜分量大,邵小花甚是满意,拿起一个馍放到闵中山碗中:“闵兄弟别客气,吃没了再点。”她饭量小,柳长裕又极其注重“养生”严格规定自己的食量,剩下的二人光看身量便知吃的不能少了。

店小二又问:“几位客官,店里还有陈年酒酿,您看......”

“不要酒,喝茶就行了。”邵小花把他打发走,几个人专心吃饭。

坐在邵小花几人邻桌的有两个大汉,二人正吹天侃地喝的脸红脖子粗,柳长裕瞥了一下,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只听那胡子拉碴的大汉说:“咱们这里离京城不远,尚且不安生。你老娘人在青州,离这有三百多里,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哼,依我看,明日你便启程,快些将老娘接回来尽孝吧!”

另一个没有胡子、但手毛格外旺盛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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