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早说?

没错,你不想司堂着急,但禇清和你说的这些,你大可告知我啊!我是荒翠山第一名医,一定能帮你想到办法的。

如果不是我师父发现,你想瞒到什么时候?你要司堂看到你爆体而亡,然后发疯吗?”

武功盖世的司卫,不该为一只小虫子丧命。

自从柳长裕知道邵小花和关山月是同一个人,他的心里便开始不痛快。

若换作他,他既不能孤身一人撑起遗国旧人,也不会拿命做赌去炼邪功。

凭什么。

凭什么晋荣的人还要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害易霜行到如此地步。

他是司卫啊!要他慢慢感受精力被吸走,肺腑被掏空,直到五感丧失、七窍流血,对他来说将是如何折磨。

柳长裕质问他,又何尝不是在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确实无计可施。

“长裕,医蛊不同师,为师也只是听说过,你从未学过蛊道,莫要自责。”

易霜行也拍拍他的肩膀:“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的。”

柳长裕甩开他的手:“非要等到你不好的那一天吗。”

目前须臾初入易霜行体内,剧烈不适实属正常,就算须臾和易霜行的身体融合后不至于如此痛苦,最多也只需一年时间便会成熟。

但也不是无法可解。

寻找蛊母太难,可找到蛊母也是为了引出须臾,只要取出须臾,什么方法都可以一试。

譬如外邦传入的“手术”。

只是此法传入不久,荒翠山也只有几个人尚在琢磨。

柳长裕试问自己活了二十七年,在旁人面前从未如此失态过。

他将自己的棉被盖到师父身上,转身出了高墙。

“司卫见笑了,我这二弟子啊,一直就是怪脾气,但是绝对没有恶意。”

徐济民眼神很温柔,全不似柳长裕说的那个把他从小打到大的暴力师父。

“柳司安一向心善,他医术高明,堂中众人对他都是极为尊敬的。”

“他没和你们说过,我以前总打他手板的事吗?”徐济民说着自己也笑了,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他三岁时,家里为了逃荒从绵州跑到福州,他爹娘实在无路可走,把长裕送来学医,把长裕的弟弟卖了换米。我师父,也就是长裕的师爷说把长裕交给我带,这是个能吃苦的孩子。

呵呵...长裕长到十岁的时候,和他师姐偷跑下山去采药,两个人陷在泥坑里出不来了,可是谁也不喊不叫,我带着半山的人去寻了整整一夜。

回来之后,长裕说让我打他手板,是他撺掇他师姐往远走的。

他边说边嬉皮笑脸,把我给气的呦...我看着他小脸上还全是泥,狠不下心。可是又一想,不打他几下也不能让他记住,没想到打完之后他也不哭。

后来我去给他盖被子,发现他的小枕头上湿了一大片。这孩子,从不在人前掉眼泪。”

易霜行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忍俊不禁。柳长裕素日总是不修边幅,可他确实是个细心体贴的人。

“我这半生啊,做过许多世人称赞的事,但是我都不在乎。我只有两个弟子,这便足够了,再无比这更骄傲的事。”

“有些人穷极一生亦不能看清自己要什么、有什么。孤身一人如何,万贯家产又如何,倒不如徐师傅这一番话实在。”

徐济民爽朗大笑,旋即却叹了口气:“我只是还担心长裕,他曾说,这世间的人医来医去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可只要这些患者来到他面前,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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