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想脱离现在的生活去接触外面的人时,那股山泉水就会及时的流淌过他的心脏他的脑子,泼在了他本来漂浮的火焰上,他收回了自己要伸出去的手,也低下了无奈的头。

杨西朗不是特殊的,他只是这河里的石头。

他无法和杨西朗一样去明朗的表达自己的喜欢和讨厌,就连他不希望妈妈去过多干涉他生活交际一样,只要成绩可以其他希望妈妈适当放手这么简单一个要求他都无法提成,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反驳妈妈,心里的话是有声音的,哪怕嘴上不说,眼神的冷漠也会浮现出来。

白洛嗯了一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忽然有点羡慕起杨西朗了,他想起小学5年级和杨西朗同桌,他问杨西朗“我就快生日了,妈妈说要送我一份礼物,我还没想好,你可以帮我想吗?”

杨西朗趴在桌子上缓缓抬头看着他说:“你问我干嘛?炫耀你有妈妈吗?炫耀你过生日吗?还是炫耀你妈妈给你买礼物?”

白洛同顿时怔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西朗的脸就在他面前冷冷盯着他,那天天气也是很冷,杨西朗看了一会拉紧了单薄的校服继续趴桌子上,没有再理会白洛同。

“你说3巷那个小孩啊?挺可怜的,听说父母欠钱还不起跑路了,他放学回家才知道自己被父母抛弃了。”

这是当时在饭桌上爸爸说的,爸爸说完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他塞进嘴里的同时听见妈妈说了一句:“这种小孩有什么好可怜的,野小孩一个,同同不要和他玩,我明天去和你老师申请让你不要和他坐一起。”

随后是第二天杨西朗被调去最后一排和垃圾桶呆在了一起,而白洛同坐到第一排,他回头看杨西朗的时候,杨西朗也看着他,那是一个和昨天一样的眼神,冷漠,气愤。

这件事在白洛同的心里烙下了很深的印记,即使杨西朗后来在巷子看见他也会绕过他走,白妈也会故意在他走过时说一句“算你识相”,这时白洛同会扯下妈妈的手,杨西朗没有停下脚步,像这句话被风包住扔进了垃圾桶里一般无声。

思绪拉了回来,白洛同翻开了书开始复习,门外是爸妈偶尔拌嘴的声音,因为鸡毛蒜皮,因为他的学业,还有因为他今天帮杨西朗带回来他忘了带回的书。

巷子一般到了8点就安静了,天太冷大家都躲在家里取暖,他的心浮动的厉害,字总是看错,习题答案写了又擦,能听见爸爸压低声音和妈妈说孩子要适当放手让他飞,随后妈妈很大声的说了一句“我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供他吃喝读书为了他当家庭主妇,如果他不满足不愿意听话,那他就去和那个野小孩一起做孤儿。”

外面沉默了下,白洛同装没听见继续做题,他想赶紧做完上床睡觉,结束这烦人的一天。

爸妈还在外面说着什么,门隔离了一部分的声音,白洛同没有心思去听,他起身推开了窗,风吹进来,他听见巷口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伸头出去看,发现是杨西朗和巷子里的老人在说话,杨西朗抱着什么,声音不大不小,老人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过了一会他们就各自散开了,杨西朗抱着东西路过白洛同的窗户瞟了一眼没说话继续走,白洛同这次看清了,他怀里抱着一个老式时钟,一个不会动且玻璃碎了的时钟。

关上窗,他的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沉的像塞了一块大石头,他想走出去卫生间洗个脸,手碰到门锁的时候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句女声:“这是我儿子我想他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手定了定最后还是伸了回来,关了台灯上了床,睁着眼在黑暗里看了很久,门口有人敲门叫他,他蒙住头躲进了被子里,他很自由,但是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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