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是不同的,人永远无法决定自己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什么样的父母,甚至有时候伴侣和未来也选择不了。
能选择自身的人和出生不残缺的人都是幸运的。
前者说的是白洛同,后者说的是杨西朗。
他们的人生就像两张同样的a4纸,白洛同的纸上写着他的奖杯和他的事迹,而杨西朗的纸上只写着几个字“没人要的野孩子”。没人去过问杨西朗的内心世界,好像这一句话就成了他一生的污点,在巷子里女人们的渲染下,杨西朗肮脏且低下,他没有自己的精神面貌,也没有自己的自我介绍。而白洛同,哪怕女人们把白妈说的多不堪多虚伪,提起他时还是会咬牙称赞他一句。
两个孩子的未来就这么被记载下来在了女人们的舌头底下。
白洛同甚至已经有点记不起一开始刚看见杨西朗时候他的样子了。
好像他那会爸爸妈妈还送他去过学校,白洛同见过他的爸妈,他妈妈让他带了亲手做的面包和饼干给白洛同,他爸爸也经常在他放学时候站在校门口,那会巷子还没现在这么多住户,杨西朗爸爸会顺便把白洛同一起接回家,直到有一天他们冲到门口没有看见杨爸,他们还等了一会发现还是没人来,就自己走回去了,在巷子分别后各自回了家。后来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杨西朗都没有来上学,时间过得也很快,杨西朗在后面一整个学期都没来,再回来时,已经是5年级的事了,他和老师申请继续和杨西朗做同桌,杨西朗像变了个人不再和他打闹,他不懂,这对当时只是读5年级的小孩来说还是一个很不能理解的事,他只当杨西朗是有了更好的朋友。
“他爸妈欠钱跑路了。”
“可怜的小孩,因为上学没来得及跟上父母被抛弃了。”
杨西朗的青春本来应该是充实而美好的,他有一颗完整会跳动的心,却被埋在这尘埃下,没人来帮他把坍塌的石块搬开,就连他自己也无力搬开,那些石头最后像被水泥紧紧糊上了一般,一丝阳光也透不进去,谁也不知道那些父母走后的日子他怎么苟延残喘过来,他帮人修东西,帮人打扫卫生,帮人做苦力换钱生活换钱上学,爬着倚着墙活到了现在。
(一)
天气真的很冷,屋里的水壶里还有刚煮的热水,杯子里的冷却的冷水综合了下,像一场交响乐的最后一曲完美收尾。
杨西朗看着怀里的钟表皱着眉头,他修过这种表,工程很复杂,他本来不想接,可惜对方是个视力不好的老人,靠着这个时钟到点的钟摆声判断时间,他实在不好拒绝,苦笑了一声在老人的期望中抱回家了。
他想起他路过白洛同窗户时候,白洛同还专门开着窗吹风,他当时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大冷天别人都恨不得躲被窝里捂个十层八层,他倒好开着个窗在那看他呢,有种富少爷吃饱笑穷人饿肚子叫声一样。
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会懂他。
终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他大冷天拿着电器从白洛同门口走过时,白洛同在阳台披着厚衣服听歌。他晚上被迫出去拿东西来熬夜修时,白洛同开着窗盯着他。
他就像是这昏暗巷子里格格不入的洁白的闪着亮光的贵公子,也难怪他妈妈每次路过时都要说句话出来,在他们19岁的时光里,只有每天清晨巷口那一抹阳光才能唤醒他年轻的灵魂,而白洛同不需要,他可以慢悠悠的吃别人给他做的早餐,总有人给他把校服洗出桂花香味,也会有人叮嘱他中午饭要吃。
哪怕这个家庭看起来并没有富有人家那么豪华富丽,但是白洛同却点缀了这个家,巷子里的长舌妇似乎忽略了他们一家也住在这个肮脏的巷子里,每次他在门口修东西总能听见那边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