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不仅是顾玄霁,还有司徒煜。

回到摄政王府后,檀临安脖子上的红痕一直浮现在他的眼前,甚至差点在檀临安面前失态。他如同往日动心不宁时一般,默着《金刚经》,可是这字越写越乱,越写越急,如同他的心潮翻涌,他一把将它们扔起来,在空中飞舞着,自己则拎着剑在院中舞着,剑光四现,杀意凛然。

司清不敢靠近,看到一地的字纸便知又是因为檀临安而失去控制,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司徒煜如此不同寻常,连默书都不能静心。她将一地的纸张收起来锁进箱中,担忧地看着似乎陷入癫狂状态的司徒煜。

司徒煜的剑势又急又乱,体内的真气都有些乱窜。檀临安,是我为你攘外安内,教你本事,你为何会和顾玄霁纠缠?不!司徒煜!他是你的学生!也是你司徒家世代效忠的对象,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心思?可她们竟然无名无份便苟且!住口!你难道不知道顾玄霁与檀临安青梅竹马的情谊吗?今日的情形你不是早就应该有准备吗?

杂乱的声音在司徒煜的脑海中纷呈,撕扯着他的理智,让他的口中都有些隐隐的铁锈味。眼见要走火入魔,司清咬牙飞身上前,用尽全力挥鞭抽向司徒煜的手,司徒煜吃痛虎口一松便送了剑,身上的杀意也收敛了许多,落下地上,垂下手,血连串的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洼。

司清单膝跪地:“属下冒犯,王爷失态了。请王爷降罪。”

鼻尖嗅到了血腥味,司徒煜抬起自己的手看着,取下那张锦帕将伤口包了起来,血渗透那轮红日,也染红那些雨滴,他不发一言转身蹬地,飞身上了屋顶,静静地坐着,遥望着皇宫。

司清站起身,将司徒煜的佩剑捡起来放在书房,抬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司徒煜,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肃立了半晌还是回了房间,就这么过了一夜。

自从檀芜离世之后,檀临安已经习惯了顾玄霁每夜的陪伴,突然之间床榻空空,孤枕难眠,第二日檀临安便顶着黑眼圈去上了朝。上朝的时候却得知司徒煜染上风寒,卧病告假。

檀临安只觉得奇怪,昨夜见他时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生病了?可是看司清的模样也不是在撒谎,她只得关怀一番,遣了宫医去看诊,还赏赐了许多补品与衣物。

下朝之后仍然没看到顾玄霁的身影,檀临安这才问道:“顾玄霁呢?”

“陛下,顾大人染上风寒,正在发着高热呢。”

“他怎么也病了?”檀临安觉得很是费解,总觉得他们俩的病都有些隐情。她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司徒煜因为她在屋顶吹了一夜寒风,顾玄霁也因为她在寒池中泡了一宿。脱下朝服换上寻常的轻便衣物,檀临安连忙去偏殿看望顾玄霁。

顾玄霁果然发着高热,脸烧的通红,嘴里还在说些胡话,但过于小声,无人知道他在说什么。檀临安眼中全是心疼,见着侍女端了药碗便连忙接过来要喂他吃下。

察觉有人往嘴里塞东西,即便在病中晕眩,常年受训也让顾玄霁立马咬紧牙关闭紧嘴唇,不给人下毒机会。

檀临安也意识到了这一茬,捏着他的下巴用力掰着也没让他松动半分。她无奈凑近,在他的耳边唤道:“玄霁!玄霁!是我!檀临安。你快张嘴,别怕,你现在病了要喝药,不然好不起来,你还怎么陪着我?”

她低声絮絮叨叨了好久,正在想要放弃另寻他法时,顾玄霁的牙关微微松动,檀临安抓住机会一气将汤药给他灌了下去,又贴心地给他擦了擦出来的水渍:“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朕来就好。”

宫人们应了声是,便俯身退出。

一个宫女悄悄戳了戳自己的同伴:“诶,陛下怎么对顾大人这么好啊?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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