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宥在蒙眬中似醒非醒,忽然被莺儿银铃般的声音惊起。
“娘子,这下好了,我们有肉吃了!韦将军一大早就去山上打猎,打到一只山鸡。”
姜宥赶紧起床,穿好衣服,走到院中一看,郑措正在给山鸡拔毛,韦暠坐在旁边看他拔毛。灶上烧着一锅水,灶下的树枝燃起火苗,水和燃烧的树枝都嗞嗞响。
姜宥因自己起来晚了,很不好意思,脸颊绯红,柔声道:“韦兄早!”
韦暠转过脸来看着她,眼含笑意,嘴角上扬,关切地说:“昨晚没睡好?白天补点觉吧。这阵子你辛苦了。”
“不辛苦,平时我偶尔也有失眠的时候。”
说着,两人相视一下,都顿感对方目光温暖柔顺,脉脉有情,不禁耳热脸红,羞怯难当,互相避开了彼此的视线。
这时莺儿插话道:“我昨天半夜醒了一会儿,见你还坐在那里,我也没管你,就睡了”
“不知道怎么,就是睡不着。”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溪边。红日照彻清流,泛着彩霞般的光芒。
姜宥开始洗漱,莺儿打了一盆水回去。
洗漱完毕,姜宥转过身来,见山鸡已经在锅里煮了。炊烟袅袅,水气蒸腾,肉香味也溢出来了。肉味越来越浓,逐渐扩散,满谷飘香。
四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连汤都喝光了。
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是对暂时安定生活的满足,是患难之中彼此依靠的欣慰,是相互之间情感的升华。他们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氛围,菜肴已尽,羹汤见底,杯盘狼藉,还围坐在一起。
饭后休息一会儿,姜宥练剑,韦暠磨刀,郑措砍柴,莺儿打扫。
日上中天,正午的阳光强烈刺眼,他们都躲到深林里挖野菜,采蘑菇,顺便还乘凉。深山静谧,只有鸟儿婉转的鸣叫声萦绕林间。
突然,一阵散乱的人声传来远远传来,若有若无。他们都警觉起来,侧耳倾听,渐听渐近。声音逐渐清晰,来自西北方向。
郑措说:“我去打探下。”说完转身向声音处跑去。三人都很紧张,凝望着郑措远去了背影,焦急地等待着。
过一阵子,郑措回来了,三人赶紧围上去。
郑措气喘吁吁道:“快收拾东西走”
“怎么回事?”三人惊骇不已,异口同声地问。
“边走边说。”他们迅速下山,郑措说,“有人看到韦将军在山里打猎,告诉了叛军首领。他们就派人搜山,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人们都吓得乱跑。”
姜宥气愤地说:“这叛军太厉害了,哪都有眼线。”
韦暠抱愧道:“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了众人。”
姜宥、莺儿、郑措迅速收拾好包裹。锦帛箱较大,带着它跑不方便,只能忍痛割爱。姜宥和莺儿还帮韦暠收拾个包。
韦暠说:“你们走吧,我留下来自首。他们抓不到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
韦暠抱愧道:“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了众人。”
姜宥、莺儿、郑措迅速收拾好包裹。锦帛箱较大,带着它跑不方便,只能忍痛割爱。姜宥和莺儿还帮韦暠收拾个包。
韦暠站在院里不动,“你们走吧,我留下来自首。他们抓不到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
姜宥焦急地说:“韦兄此言差矣。你和李将军的公案尚未了结。如果你不在了,这事没人说清楚,佞臣邀功,祸国殃民。况且你去自首叛军也不能饶了这些人。谁救的你?为什么知情不报?太多的理由杀人。你不出现他们反而会怀疑那人看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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