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金河哭了半宿,哭累了,渐渐睡去。第二天梳洗完毕,先去集贤院,向堂弟诉说悔恨之意,愧对二叔。

贺兰承进说:“一切都是误会,现在已真相大白,也都该释然了。我父亲也是宽宏之人,你去陪个不是,自然相处如初。”

于是一个骑马,一个乘车,一同向乾坤庄而来。

贺兰庭之正躺在榻上,似醒非醒。朦胧中听家人通报说二少爷来请安,金河娘子来请罪。他的心一紧,厌恶之情油然而生。传令下去,让他们在外面等候。王芙蓉亲自服侍洗漱,穿好衣服,去了书房。传命让他们去书房见。

贺兰金河一见面就叩头赔罪,痛哭流涕,请求二叔原谅。

贺兰庭之感到很无奈,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只想让她快点在自己眼前消失。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厌恶之情,作出慈爱的表情说:“你也是轻易谣言,才有此误会。都是一家人,彼此磕磕碰碰的也难免。不要以此为意,我们叔侄还要彼此挂怀。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愧对你父亲,对你没有尽责。你已经二十岁了,还待字闺中,耽误你的前途。我想在近期为你择个良配,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我就安心了。”

贺兰金河又叩了三个头,说“谨遵二叔教诲。”

打发他们回去,然后和王芙蓉一起吃早饭。贺兰庭之让王芙蓉托人早点把金河嫁出去。无论远近、穷富、丑俊、老少,也不要聘礼,还给嫁妆,有人要就行。

他们房里有个赵嬷嬷,说是有个远亲,在五十多里外的山里,家里有个二十五岁的儿子,尚未娶妻。如果同意这门亲事的话,她愿意去说媒。

王芙蓉表示同意。于是派辆车,送赵嬷嬷去亲属家。她还在那住一宿。第二天返回,说她亲属非常满意,即刻就可成婚。

怎么的也得准备三天。于是又派人商议,定为三日后二十五,是良辰吉日,举行婚礼。

杏花谷组织织工、裁缝、绣女赶制嫁衣和被褥,组织金匠银匠打造些首饰,还打包一些布匹装箱。

贺兰金河哭着整理自己的嫁妆,其实她对这些嫁妆都不感兴趣,她最喜欢的是那把宝剑。她把宝剑入鞘装入箱子里。

时俗,女子的妆奁属于新娘的隐私,男方家人不能打开看。所以里面有什么别人也不知道。

良辰吉日已到,一大早,迎亲的队伍就到了。贺兰金河被念玉和一个嬷嬷扶着走向花轿。念玉哭了。贺兰谷主有命,只陪嫁东西不陪嫁人,婢女、嬷嬷、小厮,一个不让带。

杏花谷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其中有韦暠、姜宥和莺儿。

贺兰金河洒泪上了车轿,拉着念玉的手,久久不肯松开,主仆对哭。

“起轿。”随着一声喊,车轿启动了。只能松开手,她望一眼念玉,又望一眼韦暠。一个是忠仆,一个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她带着依恋和感慨,渐渐远离了杏花谷。

颠簸了大半天,到达了新郎家。举行了繁复的结婚仪式,折腾得精疲力尽,终于入了洞房。

送嫁的队伍吃过一顿饭当天返回,贺兰金河孤零零地留在这里。她透过窗户,看着送嫁的队伍远去,万般失落。但她强忍泪水,告诫自己,要踏踏实实跟丈夫好好过日子,不能再惹事了。如果再惹事,二叔也不会管,到时将无家可归。

嫁出了眼中钉,贺兰庭之心里舒畅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已完全恢复,比负伤前还胖了。

王芙蓉日夜盼望谷主能践行前言把她扶正,可是贺兰庭之好像忘了这回事,只字不提。她多次暗示、提示,贺兰庭之装作看不懂。

王芙蓉怨叹不已,由怨而生恨,对姜宥的敌意越来越强烈。她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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