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庭之负伤之后,王芙蓉昼夜守候在榻前,喂药、换药、擦身,都亲力亲为,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夙兴夜寐,十分操劳。几天之后,她也瘦了一圈,而贺兰庭之倒是恢复很快。贺兰庭之感动至极,时常握着她的手深情凝视,两人经历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想当初,王芙蓉作为他母亲的贴身婢女,对主人服侍的周到,母亲非常满意。王芙蓉长得娇媚温婉,体态又好,也会得主人欢心。他经常给母亲请安,两人渐生情愫。眉来眼去,摩摩挲挲,体贴关怀,何等情厚!

王芙蓉还为他诞下了长子,几十年来鞍前马后,劳苦功高。而自己对她不甚爱惜,虽让她尽当家主母之职,却仍为妾室。也难怪她抱怨。

王芙蓉近些年牢骚满腹,但自从贺兰庭之负伤后,心态反而平和了,尽心服侍,温柔体贴。两人共同语言也多了,聊到姜宥和韦暠他们进谷一事时,王芙蓉借机劝道:“我知道你喜欢恕恕娘子,她也和谷中众女子不同,你安心养伤,等身体痊愈后,我亲自做媒,三媒六聘,择个良辰吉日风风光光把她娶进来,做当家主母。我也该休息了,找个僻静的地方颐养天年,等着承祖回来。”

“不,谁也取代不了你。”贺兰庭之有点激动,紧握王芙蓉的手道,“况且姜娘子只是暂时沦落,她不属于杏花谷。譬如御苑牡丹,移到山野中随时凋零,我就别作孽了。等我完全康复后,择个良辰吉日,摆几桌酒席,让你成为正式的当家主母,入族谱。”

王芙蓉低下了头,半老徐娘的她,却有了少女的羞涩,两颊红润,微微发热。

贺兰承进每日来请安,见父亲恢复得这么快,心中欢喜。父亲已经行走如常,他借机跟父亲谈探案之事,把韦暠也请了来,把贺兰金河的叙述,以及两人的推测都向谷主说了,并问刘景到底多高。

贺兰庭之听后哈哈大笑,“你们也太荒唐了,刘景比我稍矮点,七尺五左右的男人很多,难道就是凶手?还说什么刘管家从小被卖到杏花谷不该和老家有联系。刘管家是有明确来处的,杏花谷也不会随便买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进来。他老家的人到杏花谷找过他,和老家有书信往来再正常不过了。还有,金河说的话你们别信。刘管家一把年纪了,你们还要折磨他,怎么忍心呢?查案到此为止。”

案子将不了了之,韦暠很不甘心,躬身问道:“刘景掉到山涧里,谷主看到他的尸首了吗?”

“尸首我怎么能看到?看到我也掉下去了。我看到他的衣服了,挂在岩壁上,还有些车马上的东西。这件事没有疑义。”贺兰庭之说得肯定。

被驳了回去,贺兰承进和韦暠都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辞,回到了集贤院。韦暠去客房休息,贺兰承进回自己的房间,刚走进外间屋,只见刘皮鬼鬼祟祟、缩头缩脑蹲在地上往床榻下面藏着什么东西,于是大喝一声:“刘皮,干什么?”

刘皮吓得弹跳起来,然后站住,哆哆嗦嗦地说:“小爷,你回来了。”

“你往里藏什么?”贺兰承进说着,下意识地向床榻下面看了看。

“没……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刘皮支支吾吾地说。

贺兰承进一看他就是撒谎,吓唬他道:“赶紧拿出来,是不是掌嘴才能说实话?”

“不要,小爷,我这就拿出。”说着又蹲下,向床榻下面掏了掏,拿出一个布包,缩手缩脚地打开,原来是散碎银子,约有五十两。

“偷这么多,从哪偷的?”

“从我祖父那里。”

贺兰承进灵机一动,语气缓和,面带微笑,和蔼可亲的样子,说道:“没钱找我要,不要去打扰你祖父,他事务繁忙。他屋里除了银子外,有没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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