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铁道上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车厢是古雅的欧式风格,四壁是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绣着金线,整个一看,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芬格尔换上了经典卡塞尔校服,路明非见叶胜就穿过同样制式的衣服。白衬衣,银边的墨绿色西装,领巾是玫瑰红,胸口的口袋上还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这时候他终于人模狗样的了,不像是街边要饭的乞丐了。

学校也给了路明非一套校服,很合身,但他试穿了一会就脱掉了,他觉得墨绿色不好,很压抑,也很忧郁。

古德里安教授说:“平时在学校里可以不穿校服的,只有在某些重要场合和发生重大事件的时候,学校才会要求学生穿校服。”

“校服这点可以不用在意,你可以穿你喜欢的衣服。”

路明非现在的这身精致西服都是林正春带他去买的,他倒是忘了那家店的名字了,只记得那家店的装潢很典雅,接待的服务员态度很好……他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去个学校都要穿上西装皮鞋打领带。但鉴于不管穿上什么衣服都显出他那英武帅气的身姿,路明非也就不在意了。

古德里安教授咳嗽几声,端端正正地递过来一份文件,“校长和林正春女士把你的特殊情况都告诉我了,但在我们开始正式介绍之前,还请你签下这份保密协议。”

那份文件是一张考究的白纸,上面是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几段路明非看不懂的文字,白纸的边缘是精巧的树枝花边,最上方是一颗茂盛的树。

路明非也不含糊,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要喝点什么吗?”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和蔼地看向路明非,这时候路明非才注意到,老人的背后的墙上有一幅很大的画,但被帆布遮了起来。

“可乐。”

“芬格尔。”古德里安教授的目光转向上车之后就老老实实坐在那的鸡窝头。

“欸,好嘞。”这位学长应了一声就往车厢后面跑去了。

“他的情况很特殊。”古德里安教授盯着芬格尔远去的背影说,“我们学校的正常学制是四年,但他这种一直徘徊在挂科、重修和补学分里,留级了四年还没毕业的是极少数。”

“所以,他现在是?”路明非靠在沙发里。

“八年级。”古德里安教授一脸沉重,“他还是我唯一的学生。”

路明非有点想笑,但他笑不出来,他预感到自己可能也会变成芬格尔那种人,以他在高中里混吃等死的习惯。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古德里安教授双手交叉,“还是事先声明一下,我们卡塞尔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所有的学生都必须住校,到了毕业的时候,我们会颁发给你正式的学位证书。但是很遗憾,本校的学位证书和其他大学的专业不同,很特殊,可能不被认可。所以如果你想继续深造硕士或者博士,还是只能选择在卡塞尔继续读书。”

“当然,我们是包分配工作的,保证你在毕业后不把在学校里学得所有东西统统丢掉。”

“根据林女士的说法,你对我们这个世界背后的历史,关于龙族的故事也有一定的了解。”古德里安教授站起身,摘掉了他身后那幅画上的帆布,“那你也一定对这幅画里的东西不陌生。”

帆布扯落,画面展开。

那是一幅很精美的画,铁青色的天空崩裂破碎,还燃着火,大地中央矗立着一棵巨树,枯死的枝丫向着天空延伸,支撑着崩碎的天空和大地。地上是杂草荒野,人的、不知名怪物的枯骨散落一地,一头生着巨大膜翼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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