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去泡澡了。

而在二楼的书房里,高高的书柜下,路明非坐在楠木长桌后面的旋转沙发椅里,和对面的躺在长沙发里的皇帝默默对视,一动不动,仿佛一对近在咫尺,誓要永合的恋人,眼中只有彼此。

他应该要和那位皇帝说些什么呢?

他暂且不知道。

他开始思考他们何去何从。

外面的天色很暗,突如其来的大雨再次将整个城市倾倒在水里,带着黑色的天空过早地把小城拖入幽夜。房间里亮着灯,窗户的帘子都拉上了,没有外来的一阵风吹进来。

许是等两个女孩等得太久了,路明非有些无聊。

皇帝巍然不动地躺着,一言不发,活像格林童话里沉眠的睡美人。若不是借着白灼的灯光,看见她那双死寂无光的眼睛,路明非真的以为她睡着了。

忽然,她说话了,她的声音也依旧像是格陵兰的风,一样的冷冽,“她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足以让你对我毫无保留了。”

“你有什么用?”

她沉默了。

“看来那个女人对你的评价,是毋庸置疑的。”

她也同样的冷哼,用始乱终弃的神色也恼也怒地望着他。

路明非却笑了,凑过去想要亲吻着安抚她。

但又被她一脚踹到在地,四脚朝天,木木的倒在百合花香的绒毛地毯上。

在昏暗旖旎的白日灯火里,书香四溢的大厅中,猝不及防地,她哑然惊叫,她的白发飞舞在胸前。

哦,她的心像孔雀般舞蹈,雨点在夏天的新叶上滴沥,窸窣的颤鸣惊扰了树荫,河水涨岸冲洗了不长草的土地。

她的心跳舞起来。

许久之后,大概是到了晚间。

咿呀的门声响起。

识趣的两个女孩推门进来,路明非坐回了原位,她也坐直了身体。

“开始吧。”路明非说。

路明非身前的长桌上,放着苏恩曦带回来的短剑,和他的双手。

他用短剑轻轻地割开了左手,在手前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口,滚烫的鲜血从割口涌出,不一会儿就浸满了整个桌面,滴答滴答的从桌脚流向地毯。

从手腕到手肘,路明非的整个手臂已经被他完全割开了,他的血还在不要钱的往外流,但流速很平稳,丝毫没有枯竭的迹象。

是他在操控他的血液。

但血流的还是太慢,他又挑断了桡、尺两条动脉。

“帮我固定。”他对酒德麻衣说。

酒德麻衣戴上手套将路明非的伤口拉开,蹲在他面前,他那温热的血一直在酒德麻衣指尖流动。

“血。”他对皇帝说。

皇帝接过他的短剑,在自己的手腕上开了一刀,让她的血滴落在路明非的伤口上。

两个人的血相接,却没有出现任何异状。

路明非的眼睛紧盯着他们的血液交汇的地方,在那里,两种红色的血融洽的结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等了很久,他们的血也流了很久。

以血液维系生命的物种,失去了太多血,即便是他也会累的。

路明非有点困乏了,他的眼皮重重地压了下来。

但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轰雷将整个书房摇晃起来,他猛然惊醒。

他唇齿发白地对苏恩曦说:“你的血。”

“别用这把,用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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