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雪国。

林正春坐在一辆马车里正打算要去打猎。这个年代里基本不会有人还用着马车,但米哈伊蕾琪说总是呆在房间可是太闷了,要玩点老花样试试。于是米哈伊蕾琪就打算循着上世纪玩法,召集家丁提出到乡下的山里去打猎,还从仓库里拉出来几辆马车,组了一个车队。

林正春同意了,她也觉得是时候该休息一会儿了。

但天公不是很给面子。

阴霾弥漫,使这初夏的天气更加窒闷难耐。林正春觉得很不舒服,一路上上睡意朦胧,身子摇摇晃晃,也只能郁郁寡欢的忍耐着。坐在驾车台旁,坎坷的山路上扬起的沙尘洒了她一身,听着干裂的车轮子吱嘎作响,她心中更加无聊。

“林正春小姐,喂,林正春小姐!”驾着马车的侍卫长普罗尼雅突然用高亢的声音呼唤她。

林正春惊醒,疑惑万分。

普罗尼雅又拍着高耸的胸脯说,“谢天谢地,还好没事。”

普罗尼雅惊慌失措的动作引起了林正春的注意,原来此前普罗尼雅也在打瞌睡,甚至比她睡得的还要熟。普罗尼雅接连勒了好几次马缰,在驾车台上慌乱地折腾起来,嘴里不停地吆喝着马,又经常的回头看向马车的内部。

林正春低声说,“她没这么容易醒的。”

米哈伊蕾琪的热情早早就消逝了,她现在正窝在车厢里睡大觉。

“我知道。”普罗尼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米哈伊蕾琪长官对我很好,我不想让她失望,我想让她舒舒服服的。”

过了一会儿,普罗尼雅同林正春搭话。

“林正春小姐,你知道吗?”她说,“在库尔斯克,或是一些更远的地方。我曾在沼泽地里,在深林里过夜,一个人在原野里,在荒郊过夜。在那里的晚上,我能听到夜莺唱歌,有的夜莺唱得那么那么的悲哀,那么的让人可怜……那些美妙的歌声好听极了。就是太让人可怜了,太悲哀了。”

普罗尼雅小声的补充,“像是米哈伊蕾琪大人一样,太让人可怜,太悲哀了。”

“她没有带男人回来吗?”

“没有,她从来不带的。”

林正春再没有说话,她知道米哈伊蕾琪小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偌大的家业引得狼虎环伺。不知米哈伊蕾琪经历了多少颠沛流离,才三十多岁的年纪里,能像现在这样每天的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活着。

普罗尼雅也察觉了林正春的沉默,也不再说话。

安静片刻,林正春环顾四周,她们的马车正在一片满是草的广阔平原上前进。一片五俄里长的空旷荒野尽收眼底,远处是一片片的小白桦树林,白桦树那或圆形或齿形的树冠隔断了几近笔直的地平线。一条小路在原野上蜿蜒曲折,延伸入洼地,又弯弯曲曲的爬上小丘,她们走的这条路在几百米外正和一条更大的路相交在一起。

大路上有车队。

许是看清了小路上插在的米哈伊蕾琪的马车上随风飘扬的旗帜,大路上的车队停了下来靠在路边。

临的近了,林正春总算看清了大路那边的车队。

车队的前边是一辆吉普,后面跟着几辆黑色的轻卡,在后面又是几辆吉普。不过这些车都是一样的遮住了车牌。

车上下来了整整齐齐的穿着黑袍带黑色金属面具的人,肃穆地立在路边。单从他们面具上露出坚毅的眼睛来看,仿佛训练有素的铁血军人。

有个一身黑袍领口鲜红的中年牧师,从最前端的吉普上走下站在道路交叉口的石头上。中年牧师全身肌肉线条明朗、面色红润,长长的金发束成一串。他的身边是一位年轻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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