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像是命令,那时候的男孩也都会点头哈腰的同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回旋的拒绝。她心知肚明的不愿戳穿男孩脆弱细碎泡沫般的幻梦,那会显露出她的另一面,太过自私的另一面。

穿过种满梧桐的黑色大门,世界遗忘了他。

夜晚降临。

二月份的春夜是窸窣嘈杂的,弦月高挂,南风把春天吹得骀荡不宁。河岸树丛的阴影里不时传来幽夜的低语,凉风在粼粼的微波上掠过,一直习习震颤的向着阴阴的爬满了花和藤蔓的阁楼。风带着夜的微语向着路明非飞来,像夜空中的小鸟极速地穿过无灯的屋子的两边洞开的窗户,又在黑暗中消失了。

路明非扶着楼阁的栏杆正安静站在夜里透过树梢望着河对岸的树影。在他的脚边,翠绿的藤蔓萌出新芽肆意的在楼阁墙壁上张扬。在他的对面,几棵或红或白的梅花绽了满枝,红晕似杏,白玉胜雪。

站在繁花密叶敷设的礼堂里,他的身形是忧郁的,他的神情也应该是忧郁的,这是搂着两把忍者刀打算练习的酒德麻衣悄悄观察到的。她已经会不会奇怪任何事,即便路明非现在没有坐在电脑桌前打游戏,而是借着月色怀着心事一个人独自忧伤。他就是这样的捉摸不透,没人能知道他的想法。

她也忧伤了。

但他不一定发觉,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的心在跳着。

这时的夜里只有他和她,没有其他人,那个女人也不在。

不知为何,酒德麻衣打算走过去像他一样扶着栏杆站着,与他隔着风。

当她在这夜里走过去的时候,鸟儿不叫,风儿不吹,河岸旁的树木沉默的站立着,像是庄严的守卫。

是她自己的高跟鞋越走越响使她有些羞怯。

当她也站在楼阁上倾听夜的低语时,树叶不摇,河水静止像熟睡的哨兵膝上卧着的刀剑。是她自己的心在狂跳,她深深地呼气使它平静。

可听得动静的路明非却转过头来对她说:“你愿意吗?”

酒德麻衣不明白。

但她想点头。

“是夜晚了。”他低声说,“”夜虽已晚,我还在等待,我还在静听,因为也许有人会从林中呼唤,低声说着不该说的话。”

“我在想,我守在这里,会不会有两颗动荡不已的震颤的心聚在一起,两对渴望的眼睛迫切的求着有什么来打破他们的沉默,并替他们说话,也许是不知何处传来的音乐,也许是拂过河面的夜风。”

“如果我坐在河水的岸边搅动着细碎的月光,又有什么人来编写,来欣赏他们的热情的诗歌呢?”

她好像听明白了,也好像不明白,只知道他意有所指。

早现的晚星荧荧闪闪。

春夜的风习过大河,在对岸的树丛中沉静下来。

晚月的微光下,路明非转身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酒德麻衣。他的胸膛紧俏的贴着她单衣盖着的脊背,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脖颈之间,温柔的嗅着女子特有的馨香。

当酒德麻衣站在楼阁上倾听他轻轻地足音时,当他这般走过来拥着她时,她的身躯不可察的震颤,她的眼睫下垂。夜更深了,风吹不灭阁楼的灯火,云片在繁星上曳过轻纱。是她自己胸前的珍宝放出光明,是宁夜中的她的心魂缭乱了,她不知道怎么样把它遮起,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使它宁静。

她能清晰的感受身后的人的轮廓。他们之间只隔了几层布料就能达到身体和灵魂的共通了。她并不害怕他会突然掀起她的短裙,用他炽热的触手狠狠地向她鞭策。会来哪一种呢?哪一种她都在夜里观摩了他们两人的游戏。

但路明非只是握起酒德麻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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