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当即黑了脸。

这孽障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他还活着!

她莫不是想让他休了已故章氏不成?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宋国公不由大惊,觉得这个想法极为荒谬

将这孽障逐出国公府,他是不怕。

可若是休了已故章氏,那叫京都众人如何看他?言官能答应?章家能答应?

沈氏心中一紧,将章氏的骨灰从国公府阴宅挪走,她何其开心?只是……章氏的陪嫁?

那些东西现下已经到了她手中,难不成叫她吐出来?那是万万不能!

“老爷……”沈氏上前轻轻扯了扯宋国公衣袖,二人对视一眼,见国公爷点头默许,沈氏这才赔着笑上前就要拉宋锦悦的手,被她一个侧身躲过。

沈氏也不恼,抿了抿唇,这才笑着开口道:“悦儿,都是一家子骨肉,你父亲这是气急了,你莫要同你父亲计较,这国公府是你的家,怎么能叫你一个人孤零零出府单过?那岂不是叫京都众人嘲笑我们国公府不成?”

字字句句皆是为了她考虑,什么莫要叫她同父亲计较?沈氏这说话都不过脑子吗?这不是明晃晃指责她眼中没有父亲?

是生怕别人听不出来?

虽然她是在家中闹了这么大一出,也确实没怎么将这个便宜老爹放在眼中。

可那不是相互的吗?

“眼下沈家莫不是沈姨娘做主?父亲的话如今在府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沈氏不是拐着弯说自己不尊父亲吗?那她便叫沈氏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果真不出所料,父亲瞪了一眼沈氏。

沈氏哪里还敢再说话,讪笑了两声往后退了去。

“沈氏到底是你继母,你该唤她一声母亲!”

沈氏也配?如今都要将她逐出国公府了,还在意称呼?

“父亲错了!您不顾国公府的脸面娶了沈氏进门,女儿可要顾及自己的脸面,怎么能唤一个烟柳巷出来的女人做母亲?”

当初沈氏进门,她就从没唤过她一声母亲。

能唤宋锦夕一声姐姐,当初都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这些年都过去了,现下才来教育她?岂不可笑?

“老爷……二小姐、她、她污蔑妾身!”沈氏当场便抹起了泪,声泪俱下控诉。

宋国公见爱妻如此,心下怜惜。

抬起手掌就要一巴掌打在宋锦悦脸上,可这一次,她一个侧身躲开了!

国公府再也没有任何人能伤到她了!

“父亲莫不是觉得女儿说错了?”她一脸不解,看着沈氏低低笑着,“沈氏烟柳巷出身这可是满京都都知道的事情啊!莫不是父亲这些年都将这事儿给忘了?”

“混账!”宋国公一巴掌落空,就听那孽障说道,呵斥一声。

沈氏的母亲是烟柳巷的一位头牌,所以沈氏自幼便在烟柳巷耳濡目染着姑娘们都是如何同男人打交道。

所以,遇到宋国公后,她便清楚知道,该如何拿下宋国公。

果不其然,不出一月,宋国公将她接出了烟柳巷,养在了别院,沈氏肚子也争气,不过三月便有了身孕。

宋老夫人得知此事,大骂儿子,还没有正妻,怎好叫外室有孕?

闹着要沈氏落胎,可宋国公心软,一见沈氏哭哭啼啼,便不忍心。

老夫人只得在京都为儿子遍寻合适人选。

可京都人家,哪一家不知晓宋国公在外头养了外室,且还有孕之事?自然是没人肯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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