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人冷漠,一人慌张。
姜珑霜自认不是笨口拙舌的人,但站在他面前,打好的腹稿却懵然忘了个干净。
萧无言又问了一遍,“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然而对面女子只是殷切的看着他,半晌不说话,萧无言打量她的面容,细想一阵,确信自己的确不认识她。
“夙风,送客。”他收回目光,转身便要走。
失语的姜珑霜倏然找回自己的声音,忙道,“等等!”
可萧无言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咬咬唇又道,“我是南枝的姐姐,南枝她……”
这话显然比那句等等有用的多。
萧无言停下脚步,虽没有转身,但看得出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是希望萧无言停下,但又不希望是为这句话停下。
姜珑霜手指不停绞着丝帕,盯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怅然。
平复片刻,她问道:“斗胆问王爷一句,王爷是否心悦南枝?”
萧无言语气淡漠,“与你何干。”
“我只是想提醒王爷,南枝有意中人,王爷还是早些断了念想,免得伤心。”
萧无言默了片刻,忽的转头挑眉戏谑的看她,“为何同我说这些。”
姜珑霜攥紧拳头,半晌又松开,“那日谢宴,我看王爷与南枝似乎格外亲密,贸然前来与王爷说这些,只是不想京华城中,再多王爷这么一个伤心人罢了。”
她絮絮说了许多,萧无言不予置语,在原地站了一会,阔步离去。
姜珑霜目送他离去,心中怅然之意更重,不大会,就有下人走进来,客气的请她离去。
她的确是存了私心,没有萧无言,姜南枝还有她的意中人,还有回心转意的萧敛,老太君那么疼爱她,她又是嫡女,不管如何嫁的必然不会太差。
可是她......她有什么呢?
她只能尽全力,握紧叫她动了春心的那人。
棠梨院。
姜南枝睡饱了起身,午膳时间都过了,她伸着懒腰,踱步到院中。
院中丹书和风裳正在忙活,瞅见她睡醒,丹书三两步走过去,“小姐饿不饿?可要传膳?”
姜南枝原本没什么感觉,听她一问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忙着给萧无言看衣裳,早膳也没来得及吃,可不是要饿了吗。
她摸摸空落落的肚子,道,“传膳吧。”
“好嘞,小姐稍等。”丹书笑眯眯的应下,转身去准备。
风裳坐在棠梨树下,手上活计未停,拿着钵杵将药材磨成粉末。
“阁主来取药了?”姜南枝抱膝蹲在她面前。
风裳点点头,“诸临月中来过一次,不过院里太忙,没见到人就又回去了。方才小姐睡着,他又来了一趟,我想着先备药,这样小姐起来配药也方便。”
抑制蛊毒的药,风裳看着她配了许多回了,差不多用什么药都知道。
风裳垂头忙活了一会儿,停了手中的动作,“不过诸临话里的意思,阁主的蛊毒似乎发作时更厉害了。”
姜南枝听她这样说,面色变得有些肃然。
子母蛊这种东西,母蛊只要不是太凶险的蛊虫,解起来倒也不难,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母蛊,便只能靠药物抑制。
但蛊虫这东西,都呆在体内越久越是伤身。
之前在陇西,她为公子幽诊脉,那蛊虫在他体内少说有三四年,且先前并无药物抑制。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