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画得什么鬼东西……”来知然一脸嫌弃地看着月先先的画,并指着画上的脸说道,“我闭着眼睛画都比你画的好。”
“你大概是嫉妒,”月先先放下笔嘟囔道,“我的工笔画水平可不差。”
“峨桓!你给评评理!”来知然冲站在月先先身后的峨桓问道,“这副可怕的东西到底水平高在哪里?”
“你就是嫉妒。”峨桓面无表情道,可这错乱无比的画看在眼里,峨桓心里难得升起一丝恐慌:宁甯对别的人格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快吃饭去吧,孙婆婆给你做了昙花冻。”韩夫人打圆场道。
“昙花被煮了?”月先先心里惦记着吃的,扭头对来知然凶巴巴地说道,“再见!”
“她生病了,”峨桓在月先先转身后,捂住了来知然的嘴,“病灶在脑子里,不易康复,你最好别刺激她。”
“又病了?”来知然掰开峨桓的手万分无奈地问道,“怎么又病了?她怎么老是生病?”
“底子太差。”峨桓默默地收起了那幅画,“曾经在城隍庙待过的人,应该见过那女孩。”
“可你还要找个会画画的。”来知然指出这一点。
“我记得那群人里,有个很会画画的书生。”峨桓又问道,“暖水瓶的外壳图案,几乎都是出自那人之手。”
“亡……”来知然扭头拿起桌上的暖水瓶研究了起来,“什么什么士。”
“忘筌居士!”韩夫人在一旁补充道,“你以前是怎么看账本的?”
“账本上的字不复杂!”来知然抗议道,“这个名字完全没听过。”
“这名字出自得鱼忘筌。”韩夫人拍了拍来知然的头道。
“嗯?”
“嘉彼钓翁,得鱼忘筌。郢人逝矣,谁与尽言。”峨桓反应过来道,“谁知道鱼秀才住哪儿?”
“鱼霆击?”来知然像被人掐住了咽喉,“你找他干嘛?”
“因为他姓鱼,并且会画画,你知道他在哪儿?”
“他远在庆都城呢,你家那个败家孩子之前给了他家一处城隍庙附近的宅子,说是用宅子换我的休书,可后来我假死被埋,那房子她也没要回来。”来知然一想起那房子就痛心不已,明明说好的用金叶子就能解决的事,结果最后给出了一套宅子。还振振有词地说她以后会用得着,成天守在拙园的来知然用得到个屁啊。
峨桓明白自己要找的人是谁了,于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别欺负我家小孩,不然等我回来把你屁股打开花。”
“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晏大夫不是也会画画吗?”来知然猛地一拍桌子道——“咔嚓”桌子裂了。
“你得赶紧找个师傅……”韩夫人忧心忡忡道。
“找找,我一定得找,不然一不小心拍碎那个泥做的家伙,我就麻烦大了。”来知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去找尉迟要人。”
“谁?”
来知然以为晏九如会记得珍珠家的小妹妹,结果当她问起来时,晏九如一脸便秘地表情:“你有她画像吗?兴许看一眼我能回想起来。”
“你有没有搞错……”来知然又是一副见鬼的样子,“据说你差点被她烧死!”
“那你快给我画像,这么危险的人我得赶紧想起来!”晏九如伸出一只手问道。
“娘希匹的!”来知然刚说完就捂住了嘴,“娘希匹的,姑奶奶被秋十一那小子带坏了!”
“少赖别人。”晏九如语气一沉,“你到底问这人做什么?”
“附耳过来。”来知然可不会保守坏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