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委实狠毒直白了些,暗骂贞姨娘是妾是奴婢,她所生的女儿也只能为奴为妾,只能继续奴颜卑膝的在主母手下讨生活。
“妾身言语有失,还请三小姐息怒”,贞姨娘笑意盈盈的赔罪认错。
“不过是低贱的西番蛮夷,以为爬上父亲床榻就能摇身一变成了夫人?简直笑话”!
如此直白冲撞的话说出去,却见对方神色未有丝毫触动,沈慕清的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细细的打量她。
已经在东齐生活十几年的贞姨娘,闺名澜月,她描着盛京女子流行的精致的柳叶细眉,眉眼处尽显温柔妩媚,剔透的红色妆钿精巧的点缀在眉心处,又衬得些许的异域风情。
此时她淡淡的挂了抹笑在嘴角,似乎对刚刚的恶语相向毫不在意。
她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吗?沈慕清并不相信自己对她的此番侮辱丝毫未溅起涟漪。难道……
难道……自己已不值得她动怒了吗?
什么人才不值得与其动怒呢?
只有……死人!
难道此时的自己在贞澜月面前已如一具死尸?
沈慕清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藏在袖子里的手猛地紧紧攥住。
那晚她在显示器前见到的身形消瘦的,向西疆传递消息的细作正是贞姨娘。
自从言鸿之口中得知那细作身形消瘦沈慕清追查方向一直是府内的仆役,可搜查了全府也不见臂上受伤的,那晚兰夏的话却让她如醍醐灌顶般:谁说消瘦的细作一定是家仆呢?
随后她安排沈良着重在府内几个女眷的住所出入小径都安装了摄像头,这才发现了贞姨娘夜半三更传递消息的踪迹。
幸得沈良提前猜测细作可能会利用飞奴传递消息,早早在清乐轩用笼子圈了几个鸽子,又放了当即新鲜的稻谷,那飞奴闻见同伴叫声,循声而来,徘徊几圈终于受不住这香甜的稻谷,翩然落入鸽笼,这才被擒获。
看见绑在飞奴爪上的纸条上的文字时,虽只有四个字,却惊得沈慕清手指颤抖,一股恶寒从后脊缓缓爬上。
神威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