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妮回去了。
回到房间本想洗洗睡的我突然反应过来今天还有两篇课文没学,但现在已经很累了,我说过不喜欢在状态不好的情况下勉强自己学习,所以剩下的学习任务就交给明天的我好了。
洗澡换衣前,我写下了这篇日记。
6月13日,小雨转多云。
早上,我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叫醒,先把眼眶揉得通红再睁开眼睛后,熟悉的黑色制服进入我的眼瞳,视线稍微上抬——是安东妮。
和昨天不一样,今天的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她会在我睡醒前就坐到我的床边。
我一边向她打招呼一边准备下床洗漱,“早上好。”
“早上好,库洛先生。”安东妮的脸随着我的移动而改变朝向。
“可以不用加先生。”
“库洛君?”
说起来红球人好像的确有这种习惯吧,认为直接叫别人名字很不礼貌,所以一般都会加上“さん“来代表“先生”、“女士”之类的称呼,“君”则是专门用于称呼男性。
相比之下,“君”的称呼要比“先生”的称呼要更加亲近。
这完全违背我们的初衷。
为什么她会主动提“君”?
是昨天晚上知道我不是寿命只有十年,所以想法稍微改变了吗?
“还是叫我先生吧。”我则是干脆不叫名字,也不怎么用人称代词。
我暂且这么回答道。
“嗯,库洛先生。”
洗漱完毕后,我从盥洗室走出来,安东妮正提着一袋早餐等我,仔细听的话,厨房那边还有煎药的声音。
明明昨天刚说完不会再麻烦她了。
我想着明天尽量起早些,但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脑子,不知道安东妮是怎么做到每天起那么早的。
这时候房门上方的钟表显示的时间才不过“6:45”。
说起来我以前好像有读过这样一篇文章,讲的是一个女生从小被父亲家暴和精神虐待,导致极其缺爱,因此如果遇到喜欢的男性,会非常渴望在喜欢的男性身上寻找缺少的父爱与关怀。
但因为长期的不被期待、不被爱,导致她的自我评价极低,极其自卑,认为自己配不上任何好东西,只有自己年轻的肉体还算有价值,会用肉体来交换或索求关心和爱情。
尽管我不认为需要付出肉体才能得到的关爱会是什么好东西,这两样东西不应该用来交易。
安东妮的情况不能说完全一样,但上面的文章对我来说至少可以当个借鉴,去渐渐熟悉她这个人的方方面面。
女性在恋爱中似乎总会不自觉地奉献自己,自卑和自我贬低只是将这种思想进行了放大。
只是通过这几天短短的相处,我目前还看不出她有自卑和自我贬低的倾向。
不过我当然也清楚,她即使有,也会隐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
至于奉献,目前她只做出了简单地买东西,熬药这些她工作范围内的事务,还看不出来是否有这种趋势。
况且,明明昨天才刚说的做朋友,应该不至于在知道我只是“旅行”时间有限后就改变想法。
我随手接过早餐,袋子里面装着我昨天点的那些,一个不少一个不多。我道了声谢。
相比之前那种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来说,现在她的眼睛已经没有那么空洞了。
用她之前的话来说,就是“开始对明天抱有期待”了吧?
这种感觉我也体会过,生活在每天看不到光的地方,单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