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哥,您还有什么事吗?别用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呀,怪渗人的……”
我走到他的那张席子上坐下,手上一边比划着横竖,一边指着地上。
“您让我躺下?”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用眼神示意让他先做。
随即他平躺在席子旁,嘴上又嘟囔着:“哥,您这是要干嘛?”
我让他别说话,接着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呜……”
他好像立马会意,装出一副死人模样。
我们这一躺一哭很快引来众人纷纷围观,但似乎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我嗓子都快哭哑了还没听到有人投币的声音。
直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爸,妈,他们看上去好可怜……”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家艾伦总是这么善良呢。”
随即我听到碗中传来铜钱的碰撞声,我立马抬头,发现眼前是一家三口,中间的男孩看上去十岁左右,穿着像是校服的衣服;左边牵着他的母亲长着紫色头发,脸上画了很浓的妆;右边的父亲是光头大汉,右臂纹了只奇怪的动物,像是人,但头上又长了角。
我低头感谢他们。
他们毫不在意地走了,只在碗中留下了十文铜钱。
不久之后,街道上又恢复了人来人往的模样,偶尔也会有好心人施舍,不过都是一两文。
我则在空闲期间拿出笔,记录下过往人群的交流话题。
“我们的孩子一定是被山上那妖怪抓走了!”
这是一位看上去很焦急的妇女对着一旁的丈夫说的,当时他们离我不远,声音很轻易地进入了我的耳朵。
从他们的语气推断应该是什么要紧事,而且还是女方比较着急的事。
我能联想到的就只有孩子或者女方家人。
“听说了吗,最近冒出来个专门撕别人脸皮的杀人犯,晚上一个人千万不要外出啊。”
这句话是两个路过的男人说的,两个讲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掩起嘴小声讨论,从他们的表情上推断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整个上午我基本都在记录行人的对话,不能说毫无收获,至少我大概会一些日常用语了。
像是这个早上我听到最多的一句,大概就是早上好或者你好。
这一类的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基本是掌握了。
于是我把几乎快躺睡着的那家伙拉了起来。
“嗯?我可以走了吗哥?”
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我。
“哦哈哟。”
我按照自己的理解,把早上好这个单词蹩脚地念给他听,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如果他也回一句同样的话,那我大概率是没有错。
“哥,你原来不是哑巴啊?”
他一下子回了好长一句好,我只听懂了其中最常重复的“哥”字,想来是对我的称呼。
我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说话,他这时候应该是震惊更多些。
“哦哈哟。”
我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也该向我问好了吧?
“可是都快中午了啊?”
他又回了我好长一句问句。
看来我需要从头开始推导这种语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