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缓了片刻，望着白芷神态虚弱着开口，换声术似乎都被波及，已经能听出比较明显的女声，
“殿下...血神之力太过强大，实在不是我等修为低下之人可以承受，属下也只是奉命办事...”
“况且以殿下如今的身份、继续待在人界实在不太合适、也太过危险。还请殿下...莫要再太过为难、尽快随属下回九幽才好...”
白芷听着那人的话，无力顺着旁边的石壁跌倒在地，浑身发凉，好半天，她才表情怔愣、声音沙哑着开口，
“我跟你说过了...”
“我不是你的什么殿下。”
“就算殿下不愿承认，这也已经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黑衣人神色从容，有意将目光落在白芷额头上，继续开口，
“这血神印便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尽管是在否认，可白芷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摸向了眉心，在感受到那处明显高于其他地方的温度后，白芷便像是触电般瞬间收回手，脸色立时变得惨白。
她闭着眼深吸了口气，低声喃喃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就算是这样又可以说明什么呢...”
黑衣人叹口气，
“殿下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白芷猛地睁开双眼，瞳孔发红的眸子里饱含戾气，斜睨着她怒声开口，
“我说了别叫我殿下！”
黑衣人蓦然闭了嘴。
她默不作声往后退了半步，顿了半晌，直到看着白芷周身的暴虐气息慢慢消失，才眼神闪动、唇齿开合着继续道，
“属下知道少主对尊上强迫你继任血神的事心存芥蒂，甚至因为这件事做出违逆魔尊的事...可尊上当初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也已经足足六十年过去了...少主你也失踪了整整六十年，六十年了，你难道还没想通吗？就算你依旧不愿接受，如今木已成舟，已是再不能挽回的事...”
“少主，你失踪的这六十年，尊上过得...非常痛苦，他老人家真的很想你...少主，你一向敬仰爱慕他，你难道就不思念尊上吗？”
白芷在黑衣人的话里彻底愣住，呆了半晌才傻愣着开口，
“...你叫我什么？”
她踉跄着走到那人面前，激动捏住她肩膀，音调拔高，一遍遍质问她，
“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什么少主？什么失踪？什么六十年？什么尊上？你在说什么？！”
“我、我...”
白芷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我是白芷...我是白家族人，我是白丛山的女儿...我明明是人！”
山洞内回响着白芷激动的话语声，然后便恢复了原有的寂静，甚至是更静，两人之间没有人再说话。
许久。
“...是吗？”
黑衣人意味深长的一句反问，直接将白芷怼得哑口无言。
白芷嘴唇动了动，却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少主忘记了吗，你的灵根昨天就碎掉了...可你看你现在，像是有受到影响的样子吗？”
“为什么对你没有影响...因为你不是人、根本就不需要那个东西。”
白芷在黑衣人的笃定目光里神情崩溃，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一直以为是萧京墨留在她体内的魔息在起作用...她从想过自己会出问题...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