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白念便将白芷放开，迈步后退，和白丛山王嫣站在了一起。
他们冲白芷笑，像刚刚那样跟她挥手，不过这一次，似乎并不是打招呼，而是...告别。
白芷像是意识到了些什么，呆呆看着他们低声呢喃，
“不、不要...”
她奋力冲上前去，想要留住些什么，可几人身形逐渐虚幻，她竟然似乎什么都抓不到...
“别...”
可尽管白芷尝试了无数次，尝试了无数种办法，却始终是徒劳...她明明还能看得见他们，可她碰不到、也听不到、她只感受得到一缕缕的空气自自己指间溜走、只能看着他们慢慢变得虚幻直到彻底消失...
白芷瘫软在地，茫然看着只剩个虚影儿的三人，神色变得异常无助，
“回来啊...”
“求求你们了、不要走...”
“爹爹...”
“阿娘...”
“阿念...”
她慢慢将自己缩成一团，眼眶通红，声音沙哑，
“别丢下我一个人...”
四周越来越黑，慢慢将白芷包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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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泪自眼角滑落，白芷有所感知，睫毛微颤，慢慢恢复意识，睁开了眼睛。
她茫然眨了眨眼，无意识抬手去接眼角的泪，好半天，白芷缓缓支着身子坐了起来，五感在慢慢恢复，视觉、听觉、触觉...身下是冰冷的石板，周围是光滑的石壁，哪里还有什么走不出的迷雾森林。
白芷怔了好久，终究是自嘲般勾了勾唇角。
不过是梦。
大抵唯一相像的，便只有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了。
是夜。
外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亮光临近，白芷抬眼望去，和那走近之人相对视——是白天将她带走的那个黑衣人。
那人将四处收集起来的柴火放在地上，生起一团火，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也驱散了周围的寒冷。
“您醒了。”依旧是沙哑低沉、叫人辨不清男女的声音。
白芷不答话。
可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白芷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瞪大，神色变得异常慌张，急急忙忙便要从石床上爬起来，瞧这样子，分明是要往山洞外面走。
那黑衣人岂能如白芷的意，立时上前便要阻止白芷，急声开口，
“殿下！”
白芷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神色激动，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厉声吼道，
“滚开！”
也不知是不是白芷 的力气太大、还是那黑衣人本身太过弱不禁风...一阵红光闪过后，黑衣人被白芷甩的几个趔趄，直接跌倒在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山洞都随之震颤了好几下。
白芷突然就愣住了。
她神情僵硬，颤抖着将自己的手伸到眼前，盯着看了好久，表情从怔愣到满眼的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