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枫荷可不打算放过白芷，音调拔高，继续逼问，
“白芷…不说话是代表默认了吗？”
白芷捏紧拳头、深吸口气，“我是去过九幽。”
这话回答的是面前的半枫荷、可她的目光却是一直紧紧锁定着另一边的萧京墨。
人群一下子便躁动起来──
“她承认了、她承认了！”
“就是她、一定是她干的！”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白芷居然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和魔族有什么关系…”
“亏我当初还崇拜过她、呕、我呸！”
……
一波接一波的骂声疯狂往白芷耳朵里钻、挑拨着她的神经、拨乱她的心弦。
白芷皱紧眉头、使劲摇了摇头。
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了。
那叫方林的少年还恨恨盯着白芷、目光怨毒。
白丛山早已经是为白芷的话震惊、半晌都没缓过神、当场愣在了原地。
白芷闭了闭眼、顺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哑声开口，
“…但我没杀人。”
人群安静一瞬、紧接着便爆发出了一阵荒唐的笑声──
“可笑、谁信啊？”
“都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再说、谁能作证你没杀人？”
“方林可是亲眼看见你杀人的、还隐瞒什么啊、我呸！”
“大家都记得上次酆都城的事吧、酆都被屠城的原因就是因为城内出了魔族奸细、当时都说那个奸细和白芷长得像呢…”
“还有此等事…”
“不止、当时半掌门亲自上凤骨山讨伐白芷来着、就是被白丛山压了下来…”
“白芷都这样、白家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还有啊、这个白芷早些时候在天道门就因为私藏魔族功法的事被惩罚过、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天呐、这也怪不得…”
半枫荷满意于现状、却还是装模作样地冲着人群摆了摆手，
“静一静──”
这自然是静不下来的、反而是愈加吵闹起来。
半枫荷笑笑、也没再管。
到了这个份上，白芷是再也冷静不下来的。
“……不、不是的。”
她拼命摇头，眼眶发红，却再是换不来任何人的注意了。
她该怎么解释呢、她根本解释不清的。
这一群人谋划这么久、挖了这么一个大坑就等着白芷跳。
心跳得越来越快，简直像是要蹦出来似的，思绪越来越混乱，催生着白芷心中的某颗不正常的种子疯长。
白芷吞了吞口水，想润一下干涩的喉咙。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一下下喘着气，四下看着，急切地想要去寻──寻什么呢、谁还可以帮她呢？这或许也只是快要绝望时下意识的动作吧。
看热闹的人群、半枫荷眼中隐藏着的得逞笑意、爹爹娘亲的震惊与难以置信、还有……她已经不敢去看白念了。
阿念……会选择相信她吗。
白芷生生止住了继续往那边看的视线、一抬眼、竟是又和萧京墨的眸子对上。
她倏地捏紧了拳头，紧紧盯着那个人，眼底除了该有的恨意、更多的却是一份不知所措的茫然。
复杂又难受，心里堵得慌。
还看什么呢、看她的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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