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显然是郝鑫的这个说法没法轻易说服他。
“还有呢？”半晌后，一号摇摇头继续问道。
郝鑫继续举例：
“柯爱吉和普菲里倘若真的只是欲望大的人，或许就真的早死在赫尔菲儿手里了。但他们除了欲望大之外，的确都是忠诚的信徒，柯爱吉能够施展威力强大的神术，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除了欲望大，或许还有一点可以解释柯爱吉两人的行为，那就是他们自身坚信要把赫尔菲儿代表的信仰传播到更远的区域，才是正确的做法，所以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干扰了赫尔菲儿自身的想法。这两个信徒毕竟是忠诚的，她不能不在意，不过远征军溃败之后，赫尔菲儿着手组建了裁判所，这可能是她唯一给信徒们的贡献，裁判所的最高长老由和教会完全不相干的吉姆担任，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原因，现在想想，她恐怕为了避免曾经的情况再度发生，自己不愿意出面，所以找了个吉姆来替他约束两位大主教。”
一号再度沉默。
很久之后，他苦笑着开口道：“你说的这些，不仅超出了我的预料，帝国高层几度展开会议，也从来没有设想过。”
郝鑫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碰巧发生了些事，我也不敢往这个方向想，或许是曾经古神管理过星河的原因，从而我们忽略了古神的性格，下意识觉得他们就是要恢复以往的秩序……”
一号砸吧了几口水，此刻彻底被点燃了兴趣：“继续说。”
郝鑫以前曾很多次带来意料之外的收获，但今天这次，绝对是最让他惊喜的。
古神如果真的没有想法管理星河，自己还担心什么？
“除此之外，就是帝国，包括各大核心文明此前担心的，众多恶性组织包括他们背后的古神为什么一直不冒头？”
“同样一个原因，由于走了偏路，或者说各恶性组织至今接触的，都是一些帝国方面在意的事情。”
郝鑫说着苦笑了两声：“尤其是利用黑色物质试验，导致一些文明内部出现霍乱，譬如小蓝星和瓦莱塔文明，但假如众多恶性组织只是在各自古神的领导下一心研究自己的，从这个角度想，其实很容易就看的出来，几个恶性组织其实一直都是在降低自己带来的危害性，或者说是不再型号宇宙内制造太多的骚乱。”
“否则他们若真有心思的话，星河里绝对不缺像瓦莱塔王族那样，胆大包天愿意作为他们试验品的家伙。”
“古神，包括他们各自的势力，从头到尾都是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从来没有理会过其他事情，包括帝国。”
“至于古神为什么还要组建一些势力，那八成就是他们懒得自己动手，想找人代替了，又或者他们本身其实没有科研这方面的天赋……”
郝鑫的一番话可以说是颠覆了一号的三观，旧领导长久以来依靠的世界观，似乎一瞬间崩塌了。
他陷入了长久的呆滞。
知道郝鑫连着呼唤了几声，一号才苦笑着的喟然道：“这特娘叫什么事儿啊！”
“帝国从管理星河以来，没有一刻不在担心古神会死灰复燃，妄图挑战帝国的权威。结果其实人家压根不在乎，甚至很可能是巴不得帝国出面，省的他们麻烦——仔细想想，帝国一些记载中明确写明，当年的古神几乎很少亲自出面，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内斗，或许记载中很多他们做过的祸事，其实都是他们选择的代言人干的，然后让自己的上司背了锅……至于为什么要管理星河，很可能是他们觉得自己内斗时，突然跳出来一群其他生命，觉得麻烦……”
世上最让人心气不顺的事情，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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