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漆黑的一片,了一个境界。冥冥之中仿佛听到了什么,但又不是很清晰。好象是海浪,还有风,时而剧烈,时而缓和。看见了一个冷艳的女子,还有个俊美的男人……女人哭了,男人相继流泪,但风并没有停,海浪还在咆哮,然后女人死了,男人大喊了几声之后也相继消失了,又只留下了海风和浪潮。
接下来的岁月,随风而流逝,在海浪里冲刷,疼痛已经被海水淹没,知觉俨然被幼小的心灵隔离,有神的声音传来,“谁将承担这惨痛的一生,又由谁来注定。”
做梦人流泪了。
洞外的雨依旧汐汐呖呖的下着,不是很大,却让人感到焦躁,好象每一滴雨都打在心头,泛起了不该回想起的记忆。
小狼拽拽走了过去,趴在凌华的脸旁添他流下的泪。雄狼此刻就站在洞口,审视着周围的情况。
侵略的野兽还没有攻击到这里,这山洞依然算是安全,但该来的总就会来,一切都不是狼族所能改变的了。
一道白影闪过,是银狼回来了。
她已经消瘦了许多,虽然已经尽力了,然而厄运并没有被她杰出的领导能力所化解,狼群灭亡了。现在只剩下寥寥的一小队成员在树林里东躲西藏,靠着对环境的熟悉而苟活度日,等待灭顶危机到来的那一天。
从银狼的身形和眼神看来,她并没有被打垮,至少在精神上,她还有一息尚存。银狼没有太在意雄狼的低头致意,走到小狼和凌华的跟前,添了添正在凌华身旁“呜呜”低鸣的小狼,又嗅嗅正在熟睡中的凌华。
突然,她发现他流泪了,那种悲苦的泪水在一滴一滴的外溢。瞬间,她也被感染了,那种痛彻心扉的记忆和遭遇,无论再坚强的王者也难以抵挡其带来的悲伤。
刹那间,一股暖流冲向脖颈。为什么现在他不在身边,他总是让她独自面对,一直都是这样,好无助。但是她并没有哭,她是狼王之王,在没有死之前,在还有同类尚存的时候,她还没有资格去流涕,让所有往事悲痛的回忆都见鬼去吧!
银狼仰起高傲的头颅,硬是将滚滚的热泪咽下去。那是种多么无奈的情景,可是,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没有做,还要再等等,等到不久的将来,她就要回到他的身边,那时她一定要躲在他的怀里,委屈的痛哭一场,这些年实在太累了,这些劳顿岂是她这样一只母狼可以独自承担的,哪怕族里的狼群将她奉为神灵。
她马上就要倒下了,然而在生命快终结的时候还是没有守住他当年全力拼搏打下的基业。可是,她相信他不会怪她,因为她也已经尽力了,奄奄一息几乎不能再做任何事情了。
可是,仍有一件事是她所牵挂,不能立刻放手而去的。小狼还没有长大,还不能完全安稳的照顾自己,她不放心,不能丢弃一个亲人去见另一个爱人,她相信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不知所措,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这么想要哭泣,即使是当着别人的面,她感觉对不起他,对不起小狼,对不起整个狼群对她的寄托,可是,又有谁对得起自己呢?这可笑的问题在银狼的脑中反复的徘徊着,但是时间已经不能容许她思考这么多了,侵略的野兽族们已经杀到家门口了,是时候该放弃这最后一片领地了。
想想昨夜的那个漆黑的雨中,月光都不来帮忙。雨水似乎已经和她的泪水混在一起,然而,她还是不顾一切的用利爪凿着,用锋利的牙齿啃着,那是他的墓地,是她的爱人葬身的地方。即使他们的领土被敌人侵犯了,但是她不能让别人侮辱他,不!绝不!她所深爱着的他胜过所有的荣誉,剩过她的生命,甚至胜过狼群的国土!她毕竟是个女性,这一刻,她不再懂得什么是荣誉,什么是勇气,什么是国家,什么是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