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苦笑,这辈分乱了套了。
程百旺哥俩与魏新兵称兄道弟,结果程玉山也与魏新兵哥俩好,乱了。
魏新兵笑着道,“有兄弟你这句话就中。”
程应连道,“俺们也别多说了,这就走?”
“你们先带头,我跟家里交代两句。”
魏新兵对着站在门口抱着孩子,手里牵着一个孩子的妇女低声细语。
程应连拉着板车带头出了院子,接着程百旺哥三、程玉山兄弟。
最后一辆板车让钱长江给拉了,李林就背着手走在后面,遇到坡坎,就跑前跑后,跟着推一把。
到解放路后,魏新兵小跑着跟了上来,在前面带路。
太阳落山,跨过洪河,进入阜南,就是安徽地界了。
众人也没多大惊讶,他们这里是豫皖交界处,抬脚就能过去,两边吃着一样的水,遭着一样的罪,口音、习俗都是相近的,许多都是亲戚关系,只是因为行政划分,变成了两个省。
在市区吃了口热饭后,在程百旺的坚持下也没有休息,披星戴月,继续赶路。
早点到,早点回来,早点拿到钱。
李林把程百旺替换下来,笑着道,“爸,你抽口烟,我拉一会。”
“中,”
程百旺没有犹豫,直接把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挂到了李林的肩上,笑着道,“真老咯,走这么点路就喘气了,想当年打仗的时候,大雪天背着百十斤的炸药、手榴弹,急行军一口气跑五六十公里地,那都不带喘气的。”
魏新兵递过去一根烟,亲自为他划着后,笑着道,“我们后面入伍了,也不轻松,早晚操练,积极备战。
结果三战没赶上,赶上了饥荒,饿肚子训练,那滋味可不好受。”
程百旺打趣道,“说的好像谁能吃饱饭似得。”
一路有说有笑,临近天亮的时候,蚊子也少了,把板车停在路上,众人就直接在河坡边,脱了衣服做枕头,躺下就睡着了。
本来做好打架准备的,结果一路平安无事,第三天下晚就到了亳州。
空旷的大马路上,两边都是绿油油的麦地,到处停着的是板车、牛车、拖拉机,他们刚把板车放下,就有一个穿着的确良的大姑娘走过来。
魏新兵直接迎过去,谈话都是刻意避着李林等人的。
李林等人也不以为意,这年头要是随便什么都让人知道,不留底,那就是傻子了。
魏新兵与那姑娘叨叨了半天,最后跑回来道,“咱们往前面去一点。”
他怎么说,李林等人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