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到处弥漫的是药香味,程玉山忍不住道,“大哥,你这个生意可不得了,这么多药材,赚不少呢。”
魏新兵赶忙道,“只是个跑腿的,还是为公家辛苦为公家忙,自己呢,勉强跟着混口饭,饿不死就行。”
“兄弟,你也不用这么谨慎,都知道怎么回事,”
李林哑然失笑,“你要是信不过,其实没必要找咱们的。”
他虽然已经收敛了不少脾气,但是看不惯魏新兵拿他们当傻子看待。
“没那个意思,”
魏新兵朝着李林丢过去一条烟,“你们路上拿着抽。”
“还是你阔气。”
李林看了一眼,居然是一整条许昌,一包二毛九,买整条也是一毛钱不让,二块九,他接过来后,直接给了钱长江。
钱长江拆开后,除了不抽烟的程玉龙,挨个分了一包。
程百旺把烟揣进怀里后道,“老弟,你说怎么弄,咱们现在就开始搬?”
魏新兵笑着道,“路上经常下雨,板车上垫一层麦秸秆,再加一层塑料薄膜,等麻袋堆满了,咱们再加雨布麦秸秆,用绳子给捆结实了,掉不下来就成。”
他说的细致,众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这不就跟下雨压麦垛子一样嘛。
程家三兄弟往板车上铺麦秸秆,铺薄膜,程玉山和程玉田哥俩爬上药材堆上把一袋袋药材往下面扔。
十张板车堆满后,程百旺和程百宽亲自打绳子结扣,程应连跟在后面再检查一遍。
魏新兵高兴地再次散了一圈烟,笑着道,“还是你们老师傅做事讲究,这一看就是部队里出来的。”
程百宽笑着道,“那搁部队你要不会打绳结,喇叭一响,突然急行军,人家东西都收拾完了,你还在屁股后面磨磨唧唧,拖连队后腿,一准要吃挂落的。”
魏新兵一听这话,肃然起敬,“大哥,你上过战场?”
“俺没那个机会,四八年四野来咱这旮旯参的军,里面全是东北老侉,前面大部队打完了,俺们跟在屁股后面过江,一枪没放,在安庆守机场,天天闲的蛋疼,五零年就回来种地了,”
程百宽说完指着程百旺道,“俺这兄弟走运,跟美国佬真刀真枪干过,还吃过美国罐头呢。”
程百旺谦虚的摆摆手道,“过去了,没什么值当说的,虽然年龄大了些,不过这路上你放心,这把老骨头还能使上一点力气。”
魏新兵笑着道,“大哥,你年龄还不大吧,我今年三十五,感觉顶多比我大一轮。”
程百旺摆手道,“那可比你大多了,俺今年五十九了。”
然后指着指着程玉山道,“这我家老大,都三十二了。”
“老大哥,不瞒你,我是六三年的兵,在部队待了五年,也没干别的,全在皖西那边修小三线砂礓公路了,”
魏新兵感慨道,“所以啊,我就觉着怎么着看你们都感觉亲切,原来是一家子人,那我也不怕丢人了,咱们就什么都好说了。
从淮滨进亳州这一路,腌臜玩意多,你说我这暴脾气吧,要搁以前,那不能惯着他们,可现在拖家带口,还真不能犯浑。
何况人生地不熟,我就一个人,拼了命吧,也就那样,有时候白天不敢走路,就晚上走,就这也不消停,冤枉气不少受,钱不少花。
昨个我去县里办事,看见这兄弟。”
他见李林把烟夹嘴里,就亲自给他点着了火,“旁边有搬家的牌子,我就想着找两个人路上壮胆。”
程玉山突然大声道,“兄弟,你这算找着人了,论打架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