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林刚打开大门,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黄先青。
“昨个不是跟你说了嘛,不用这么早的,真要走,我喊你。”
“没事,我醒得早也睡不着,就直接过来了。”
黄先青讪笑道。
“进来喝口稀饭吧。”
李林笑着道。
“不用,不用,我这吃饱饭过来的。”
黄先青说什么都不肯吃。
“那吃个馍吧。”
李林从箅子上拿了个蒸透了的白膜不由分说的塞到了他手里。
“那谢谢了。”
黄先青推脱不过,还是接着了,不过没吃,而是找了张草纸包好,塞进了口袋里。
钱长江过来,冲着他点点头后,把拖拉机车头从院子里开了出来,他也没有需要钱长江招呼,主动帮着把车斗和车给连上了。
钱长江把车厢灌满油,然后对着他满意的道,“水箱再加点水就行了,用井水。”
“中。”
黄先青毫不犹豫的应了。
钱长江进了厨房,刚要拿馍吃,就听见李玉道,“哥,你洗个手啊,那么脏。”
“嘿嘿....”
钱长江尴尬的笑了笑,进了院子,对着压水井口洗了手后才开始吃,一边吃一边道,“小玉,还是你做的馍好吃。”
“好吃都堵不住你嘴?”
李林没好气的道。
“大林,你变了。”
钱长江不高兴地道。
“我哥怎么变了?”
李玉好奇的道。
“你哥以前对我可不这样,”
钱长江叹气道,“我现在也没说错话啊,他现在动不动就凶我。”
“赶紧吃,”
李林吃好馍,碗里稀饭喝完,“冯爱国估计都快到桥头了,咱们别让人家等。”
冯爱国是土地营的杀猪匠,经常下乡收生猪,以往都是靠两条腿带着儿子拉板车,自从遇到李林和程玉山等人后,就不肯吃这个苦头了,不管远近,都用李林他们的拖拉机。
附近乡镇,基本都是当天来回,李林能挣个二三十块钱,没有不乐意的道理。
钱长江点点头道,“中。”
开着拖拉机,刚到桥头,就看到了在桥栏杆边上蹲着抽烟的冯爱国。
他等李林拖拉机停下,就直接爬上了车厢,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黄先青,笑着道,“这兄弟眼熟啊。”
黄先青笑着道,“黄先青,也是五龙村的,还在你摊子上买过肉呢。”
只是家里穷,买的比较少罢了。
“黄先青?”
冯爱国拧着眉想了想道,“黄先云好像也是你们村的吧?”
“那我家老大。”
黄先青道。
冯爱国丢过去一根烟,“我跟你家老大以前还打过架呢。”
黄先青不以为意道,“我家老大脾气也不怎么好。”
淮滨和息县、固始原本是一家子,一个爹妈的,穷哥几个哪怕是到分家了,相互之间也没一条像样的路,一座像样的桥。
息县和淮滨以淮河做界,直线走没有桥,只能坐大木船,可拖拉机上不去,李林无奈,绕了一大圈才上了一座钢筋都露出来的大桥进了息县。
四个人也比较麻利,在一个乡镇上拉了十一头生猪,中午饭也没吃,直接就回来了。
到家时候,李林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