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件大袄子,还让程玉梅给顺手套走了,李林此刻光着膀子迎着寒风站着,居然一点都不感觉到冷。
“还是年轻好啊。”
李林不自觉的握着两只拳头,对着漆黑的夜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他感觉现在壮的可以打死一头牛。
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凉白开后,朝着屋外探了探脑袋,然后轻轻地合上门,插上门栓。
他也不是怕什么,就是想静静。
年轻人要学会爱惜自己。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刚躺下没多大会,他就被附近左右零星的鞭炮声给吵醒了,接着是敲门声,李玉扯着嗓子喊道,“哥,起来了。”
李林起床,穿上秋衣后,无奈的道,“初一是不假,可不要不要这么早?”
经历过现代化社会之后,他对“春节”这种东西愈发没有感觉了。
主要还是太费钱。
不说吃喝这些,单说红包,见着小辈就得给,一百两百是不起眼,可是给多了,腰包就瘪了。
而且节假日也是婚嫁最集中的时候,三百五百根本就拿不出手,随便稍微靠谱一点的亲戚朋友,都是一千打底!
不容易啊!
“不早了。”
程玉梅把搭在椅子上的袄子丢给他,然后道,“赶紧披上,今早冷。”
三个孩子正在玩二脚踢,噗通一声后,捂着耳朵的李欣哇哇大叫。
李林刷牙洗脸后,见钱长江还没来,正要找过去,就听见李玉道,“俺去喊过了,等会就来。”
李林道,“那他怎么还这么磨蹭?”
李玉笑着道,“他昨个晚上喝多了,没看清楚路,一脚滑坎里去没露出头,棉裤沾泥了,他脑子也不够用,用水洗完,一夜没干透,这会正用火盆熥呢,估计也快差不多了。”
她的话音刚落,钱长江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我类个乖,昨个真倒霉,差点埋雪堆里没爬出来,真焖死,你就看不着我了。”
李林瞧了一眼他腿上皱巴巴的灰布棉裤,打着哈欠道,“真死了,我就不用分你钱了。”
“呸呸!”
李玉大声道,“大过节的,你俩有好没好,说什么死不死的!”
“嘿嘿.....
小玉,我错了!”
钱长江非常及时的认错道。
李林皱眉,朝着钱长江踹了一脚,“你哪里错了?
大男人,要不要这样没有骨气?”
他隐隐约约的还是有点不安。
钱长江与李林是玩熟了的,李林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李林想干嘛,所以轻飘飘的躲了这一脚,拍拍大腿,满不在乎的道,“大林,你不讲武德,辛亏我没大意,也没忘记闪躲。”
李林没好气的道,“你别学我说话。”
他很是无奈,钱长江这货越来越像鹦鹉了,什么话都跟着他学,而且还学会了灵活运用。
那句“莫欺少年穷”,就喊得特别中二。
“行了,你俩别嘴皮子,赶紧吃饭吧。”
程玉梅看着觉得好笑。
李林听见她的话后,这才看了一眼饭桌,一盘鱼、一盘炒鸡蛋、一盘子油炸豆腐、一盘腊肉、还有一盆土豆烧鸡,最后是唯一的一盘青菜——黄心菜。
黄心菜也叫乌塌菜,算是淮河一片的特产,别地不是说长不出来,而是没有这么好吃。
他是个肉食动物,很少吃蔬菜,但是唯一的例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