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验室内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
云若径直往地下去,地下一层实验室很多,垂耳兔被关在中间靠外的位置,由于太大只,一个房间只能勉强放下一个。
云若跳到房间前,神识呈现景象,在房间里的垂耳兔团成一个球,委委屈屈地睡着,时不时耸动鼻子。
她从外到内,挨个给兔子们上了一层保险,不管怎样它们都是因为她才被抓进来,保住它们的命也是应该的。
这层保险会让它们的皮肤坚硬无比,与她做出来的替身兔一样,好叫这群动物人认为它们本就如此。
好歹能拖延一段时间。
确认没有遗漏后,云若出了地下一层。
她低头,光洁的金属地板映着明亮的灯光,一尘不染。
云若的目光却透过这层阻挡,直直望向更深处。
漆黑潮湿的环境,毒虫蛇蚁满地乱爬,无光的地底无法看见任何身影,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但云若的神识像打了光一样,一切在她眼底无所遁形。
白骨零落一地,无数丑陋畸形的身躯帖在地上,满地乱爬,他们浑身脏污,四肢扭曲,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唯有支撑头颅的颈骨完好,能叫他们不停歇地望向上方。
哪怕什么都看不见,却仍旧执着地望着。
云若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于是抬头望,刺眼的灯光落进眼睛里。
她沉默一瞬,过于良好的记忆让她轻易记住他们身上的伤口,被割破的,针扎的,撕咬的,感染流脓的……
加上他们身处的位置,一看便知他们是实验失败的牺牲品。
只是让她疑惑地是,哪怕遭受如此待遇,他们在她眼里仍旧是一团灰色,甚至浓到发黑。
云若毫不怀疑若是能触碰这团表示对她善恶的雾团,一定能挤出黑色的毒汁。
动物人对森林中动物的恶意超乎想象,哪怕遭受同类如此非人的待遇,他们仍旧“不改初心”。
甚至将更多的怨恨加诸于动物身上。
直视他们的一瞬间,灰色雾气瞬间瞬间将云若包围,无数怨恨的咒骂响在耳边。
“都怪你们,若不是你们血脉太弱,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啊啊啊啊啊,我恨,我恨!!”
“再给我一支药剂吧,我不要豹子的了,给我老虎的,都怪豹子,怎么这么便宜,非要诱惑我啊!”
“我要见唐明德!我是他爸,他敢不来见我,让他再给我拿一支药,我肯定能觉醒的!!”
“……”
凶残的恶意冲到她的面前,嘶吼着要吃掉她。
云若淡淡抬眼,不断叫嚣的恶意瞬间消停,弱弱缩到一旁,幻象如潮水般褪去。
她轻轻动了动耳朵,心思却不在滔天恶意身上,而是好奇地看向更深处的地底。
这里太隐蔽了,若不是忽然冒出来的一团白灰色的雾气,云若还没意识到这里有东西。
但雾团只出现了一秒,又很快消失不见。
神识一点一点地扒过,也再找不到半点踪迹。
但经过动物人利用时空维度这一遭,她肯定那里有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或许得找个法子,让动物人来给她解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