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关是扼守西北的第一道关口,是关外异族入主中原的必经之路,在军事战略上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样的军事要塞,驻扎的守军自是不能少,现有府城驻军四万,南有大崖口关守军两万,北有老孤山守军两万,西有秦关守军两万,整个西北守军就有十万。
关内有军户十几万,耕田种地以供军需,无奈西北虽大,却地广人稀,百姓加军户总共才四十万有余不足五十万,加之粮食产量低下,每年要上交朝廷赋税,还要供养军队,真是捉襟见肘。
如今,朝廷竟然连军饷都发不出来了?
几位将军听到老安王这样一说,都面面相觑,神情严肃。
西南大旱,赤地千里,百姓纷纷逃荒,就连白马关这样的边塞都来了不少难民,可见形势之严峻,国库空虚,竟然连军队都养不起了?!
几位将军都开始苦苦思索对策。
坐在上首的老安王神情严肃的看向下首的众人,等着大家有所建议。
左侧首位是安王罗冠英,他身侧是罗逸和赵文谨,右侧首位是南边大崖口关的守将王大奎,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将军,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古铜色的皮肤,一脸大胡子,很是彪悍威武。
他旁边是西边秦关守将冯守义,是一位中等身材,五十左右年纪的将军,脸型略长,眼睛不大,一脸精明。
他身后是北边老孤山的守将赵威,四十多岁,相貌普通,脸上透着一股正气。
再后面是府城驻军将军霍震,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高壮男子,国字脸,正坐姿挺拔的看向上首的老安王。
此时秦关守将冯守义开口说:“老王爷,不是属下愚笨,实在是苦无良策,这地里每年产出就那么多,还要上交赋税,军户已是苦不堪言,如若再增收赋税,那更是雪上加霜。”
“是啊!老王爷,边关将士们现在也只是吃个半饱,若再无粮饷,如有战事,怕是将士们都无力自保,何谈抗敌。”赵威将军也接着说。
“王爷,不若先放一部分将士归家,减轻朝廷负担。”王大奎说。
“万万不可,王将军,西北地大物博,异族早就虎视眈眈,一旦裁军,若起战事,只怕关口失守,我等将成千古罪人!”
冯守义将军反驳道。
脾气火爆的王将军豹眼圆瞪:“那你说说,可有啥法子?”
冯守义被他一问,也哑了火,事实摆在眼前,朝廷发不出军饷,去年征收上来的赋税已经各有去处,今年的粮食还不到收获的季节,正是青黄不接之时,西北百姓尚且食不果腹,要去哪里筹集这一笔军饷?
“我西北虽大,可人口稀少,而且种植的粮种单一,这产量又低,好多地方还要看天吃饭,百姓都是入不敷出,苦巴巴的挨日子!”
府城驻军将军霍震也无奈的叹口气,又说:“关内军户虽有耕田,可关内将士一年也要消耗不少,这几年关内百姓刚刚休养生息,境况有所好转,若再向百姓增加赋税,百姓怕是会元气大伤。”
王府的几个幕僚也在一边苦思冥想,却都一筹莫展,想不出好的计策。
安王府虽是西北霸主,可王府无人经商,封地的赋税要上交朝廷一半,要养十万守军,还要养历年退下来的受伤将士,也是入不敷出。
朝廷也有难处,前些年大越刚刚建朝,国家内忧外患,被前朝糟蹋的千疮百孔,好不容易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又遇到天灾,西南大旱,整个南方的粮食都被征调去救灾,实在顾不上西北了。
这次老安王回京,老皇帝大吐苦水,老安王也是无奈,只得应下今年西北先自行度过难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