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入漆黑的房间后,再没传出来半点声响。
安则走入房间的那一刻,本来光线暗淡的屋子突然照进来一缕光。光一直落在她脚边,顺着看去才发现正对面是一扇窗户。
刚刚追到的那个青年正靠坐在窗前,腿上摆着一本翻了大半的书。那书书面泛黄,因为翻了太多次边缘已经开始起毛边了。
恰值艳阳高照的日子,从窗户外面洒进来的金色暖光铺了一地,也给青年的头发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
可能是因为太阳光过于强烈,他睫毛轻轻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蝴蝶振翅飞走,去融进那无边暖光之中。
在他长长的睫毛下面,是一双完好无损的眼睛。刚刚遇见时还紧张无措的他,现在已然没了半分惊慌。
毫不意外的,安则又陷入了“往事回溯”里,周围的一切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变化。她看似身处房间里面,实则只是一个仅限旁观的看客。
日头拔高,青年起身离开了窗口。
顺着他的目光,安则看清了他所处的环境。
屋里很黑,除了从窗户处遗漏进来的几缕阳光,连一个照明用的小灯都没有。
画面往里面移动,是一扇铁质的小门。小门死死锁着,他在门口站了片刻,试着拉了拉门。
门纹丝未动,明显从外面被锁死了。青年也不气馁,原路回到床边。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自己的床前,把手里的书放回床头柜。
光线很暗,安则只能依稀辨别出床头柜里似乎还专门摆放着一个矩形盒子。不知道是用来装什么的。
青年也注意到了里面的盒子,他伸手把盒子拿起来,走到窗口,借着阳光打开了上面的锁。
被好好安放的盒子里面放着的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而只是一些款式老旧,花花绿绿的糖果。
盒子在光下一照,那样式和颜色总给安则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想起之前小孩送给她的那个铁盒,直到现在还死死缠绕在她手指上。
这边青年还在清点自己的东西,那边被锁死的门却突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怎么这么黑?”
“黑点才好,免得被人看见了!”
放肆的笑声里,几个人影越来越近。
带头的男人个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九还多。他扫视一遍看见站在窗口前的青年,略微有点惊讶:“就是他吧?”
“是的老大,是他。”
“啧,这么弱了吧唧的样子也用得着我们几个人来抓?都不用老大出手,我直接上去把他打趴下,你们在旁边录不就好了?”
“笨蛋!你忘了我们还要录像的?不然这小子一会跪地求饶的样子谁来拍?”
带头的男人不耐烦地招呼后面的人:“快点,去把东西全部摆好!”
“还有,把那张合同也拿过来。”
“老大,摄像机架好了!”
青年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几人:“啊……啊……”
男人不屑地冷笑出声:“还真是个哑巴呀……”
“啊……!”
青年被逼得往房间一角跑去,伴随着种种嘲讽辱骂,那张俊雅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恐惧。
“乖乖配合我们,我们就揍你一顿,顺便录个像,如果不想被打死,就在我们拍完之后乖乖签下合同。不然……”
青年的脸一点一点地白下去,看见男人抓过来的手,宛如惊弓之鸟般吓得往房间里面躲。
只是本就处于角落的他,早已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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