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家府内,道完那幽楚秘事,两位前辈自顾自百感交集,屈庸也陷入沉思,默不作声。

只剩下灵均心智清晰,打破沉寂,问起上岸那日,疏漓怎么乘着歌舞艺人的船来的。

疏漓干脆将她这几月的事从头说了一遍,但越说越冗长,偏了正题,将重点放在了和屈庸怎样相识、怎样相知....又怎样....

灵均清咳了几声,插入了正题:“也就是说,你对外的身份是玉棠乐府的歌姬,明日就要随队进宫。”

疏漓连连说对,灵均若有所思,屈庸却说:“别想了,你进不去的。

圣上临驾,就算是多了案牍上的一匹马,连外城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混入宴中。”

“万一述尧...”灵均失了冷静,又改口道,“万一,天子遗孤真是要刺杀裕尔,我们没有他的下落,只能在宴上当场救他走。”

屈庸走到门前,背对众人,低声说:“就算在,也救不了。

宫内高手如林,几位异术宗师,也已设下四象结界,有任何风吹草动,结界就会发动。

再想走,除非你我有通天的本领。”

一口抿水声,“我老书生不怕出不来,又有办法进的去,”他打量了一下几人,脱口说,“你们可曾知道东海嵇地有秘术,幻声魅形?”

灵均眼睛一亮,急声答:“知道!前辈习得吗,可瞒的过宫中异术宗师的感知?”

老书生一笑,口说二字,不能。又反转说:但那些高手,必形影不离主子裕尔,也就是说...

灵均走到疏漓前,低声说了些什么,疏漓便茫然的走到了门外,又关上了门。这时她才开口:

“也就是说,七月初五开宴,一迈入天行殿,就暴露无疑,只能同楚述尧玉石俱焚。”

众人相互望了望,都欲先开口,灵均瞪向屈庸:“你死了,就是有负疏漓。”

那名叫平义秋的黑汉子,也镇定的看向灵均:“咱愧对幽楚,与之赴死的,理应只咱这些罪臣。”

“不行!我必须去!”

老书生拱手:“无论姑娘与天子遗孤是怎般之交,也绝不应白白弃掉性命。况且,秘术只有我一人会,你想去,我也不会让你去。”

灵均的心海飘摇,她必须要去,可并不知道,自己与述尧是怎样的情义,或萍水相逢,或“相知似作相识”,她都知道自己必要去。

灵均撒谎道:“他许了我姻缘,我自己也许了他。”

二位前辈大惊,只有屈庸面色沉定,他深知疏漓怎样的纯真良善,就能联想出,她的师姐会怎样的重情重义,

必知她是所言不实,只为赴宴,却很难开口,去戳破这个谎言。

赖莫思、平义秋恍然愣住,赶忙匍匐在地,要向灵均叩首,她连连搀扶,果敢的说:

“当务之急,是马上去玉棠乐府。”

七月初四,正午。

玉门城宫,启天门,箭楼前。

一长队朱红马车,近至城门,停了下来。

车队中端,车中两位纤细的女子,掀开帘布一个小角,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

而窗下,一个臃肿的山羊胡子,贴着车辆踱步向前。

禁卫身穿黑甲,多有近百人,虎视在城角、城楼、大门、墙围四周。

大门前设桌案,一位红绸艳妇,妖娆坐在众禁卫中,肌肤多有袒露,与兵卫们嬉谈不止。

“那红衣女子,体内异术充盈,”车上的清眉女子说道,“切记,待会下车进门,不要多作声。”

“记住-->>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